在吃完早餐,去与还未离开溪河村的特勤队告别之后,莱克就以为他们要离开溪河村回到历法城去了,可是当走到那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布提将身子一转,径直朝着溪河村学堂的方向走去。
莱克当时不太明白布提是要将他带到何方去,单从道路末端的建筑风格还有那古朴造型的石墙,他就能够大致地猜测出目的地是哪里。
是学堂边上的院子,又或许说是埋葬着一对可悲又可怜情侣的墓地,总之当莱克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出菲利普泪流满面地怀抱着身着礼服的玛利亚女士,深情而又可恨。
推开院门,里面的装饰还是如同他们离开时一样。
简单、单调且毫无乐趣。
那棵大树不知道是不是莱克的错觉,在安放了菲利普和玛利亚二人之后更加充满了生机,淡黄色的花朵在枝头随风摆动,偶尔因为根部松动而脱落,伴着风儿在这偌大的院中遨游。
“你有什么要和他们说的吗?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布提站在木门边上,望着树下那块他亲自挑选的墓碑说道。
“呃,我,不知道。”
说实话,莱克菲利普大哥的故事确实触动了他,可也只是如此,不知为何,他对于那些非亲身经历的事件都有一种隔阂感。
他可以感叹生命的轻易凋谢,也可以感叹生死自由的随意,但是他对于菲利普和玛利亚这两个人,并无太多的感受,真的让他去说上几句话,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说上几句。”
说是叮嘱,实则是告知,布提嘴巴刚张开,他就已经迈出了步伐,朝着墓碑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待是一件极为折磨的事情,特别还是你需要等待的那人在你面前办事,这就更加加剧了你的焦虑心理。
莱克就是这种心理的人,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是不耐烦,从双腿站立变成依靠门框,再到坐到地上。
看起来时间是等了蛮久的,可实际上从布提迈开步子开始算,到他说完走回来,拢共时间也不过是一刻多钟。
“伤才好了一大半,你就开始这么折腾自己了?”
布提看着在他走回来的短短一分钟之内,莱克就在地上变换了好几种姿势,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其实好多了。”
莱克想要通过拍打自己胸口来证明自己的伤势已经不成问题了,可当他抬起胳膊,胸口肌肉就会出现轻微的撕裂感,从而带来了不间断的疼痛,让他无法自信地做出这个代表健康的举动,就只好在口头上抒发一下心情。
“如果你把眉头上的那些褶皱收回去,那么我就相信你。”
布提拍了拍莱克的脑袋,将另外一半未被莱克阻挡的木门推开,歪着脑袋看了莱克一眼。
“行行行,我承认还没有好。不过那个什么愈合剂确实好用,我原本以为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的伤居然这么快就治愈的差不多了。”
莱克靠着门框缓缓从地上站起,轻轻摇晃了脑袋,让自己的眩晕感不那么明显。
“那可不是,一根一布提尔,而你身上可以将他们的小队的储备全部用完了。”
布提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自己拉下老脸,从特勤队那边强行拿过来那么多的军用愈合剂,那么莱克现在还想要起来?能够睁开眼睛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啊?”
莱克被布提的话语吓到了,为了能够让自己快速苏醒,老爹居然下了那么大的手笔?
至于说是特勤队那边将愈合剂交给老爹使用这种说法,莱克脑瓜都不需要动,就能够想到这是不可能的,必然是老爹主动去要求的,至于他付出了什么代价,那莱克就不得而知了。
“啊什么啊!走了,快点开,说不定我们能够赶在吃午饭之前到历法城边上。”
布提已经迈出院子一定距离,可是在看到莱克仍旧是站在院门口傻傻呆呆地出着神,他就知道莱克指不定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只能够用大音量的呼唤才能够将他唤醒。
“哈?中午?我看中午可到不了,现在估计就已经七八点了吧?去吃个下午茶还差不多。”
莱克嘟嘟囔囔地将木门关上,慢慢来到了布提身边,陪伴着他向停放远行者号的树林走去。
当远行者号从溪河村驶离的时候,好多溪河村的村民才终于是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三三两两地站立在村口,对着远去的布提弯下了腰,向他表示着衷心的感谢,感谢他将那只可能屠杀全村的恶兽所消灭掉。
在经过执法局特勤队的不懈努力下,他们已经成功地将全村嫌疑人都排除了,并且将魔獾的实际控制者也锁定了,确实是布提所说的村长修斯。
他在多年之前从家里的密库中发现了陷入沉睡的再生魔獾,并通过先祖遗留下来的仪式与其订下契约,通过满足魔獾的进食需求来达到割取魔獾血肉的目的。
也许有人会疑惑,一只下狱界的异兽为何还会有人愿意购买,就不怕混沌之力入脑,从而出现意识丧失,失去自我的情况。
实际上是,再生魔獾作为在下狱界都算稀有的异兽,它有着极强的元素兼容性,能够通过特色的处理手法将特定元素灌入进去,从而制成特殊效果的药剂,达到常人无法完成的高度。
是大陆上知名的禁药,长期使用会产生依赖性以及混沌之力化,但仍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所以实际上,修斯之所以不愿意将魔獾报告给历法的执法局就是因为魔獾能够帮助他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