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没直接躺下,倒是真给了老夫几分颜面。”
“哎,孔少府误会了,刚刚在外面看着那酸马奶味道甚是不错,因此没忍住多吃了些,现在就躺下对身子不好。”
“”孔融对这家伙也是无奈了,干脆直接将话说开,“宪和你今日若是单纯前来道谢的,那倒也不必。
老夫在你这里倒也无需隐瞒什么,老夫做事,向来对人不对事。
刘玄德与交州的那些腌臜之事老夫不想理会,今日开口只是因为看不惯那稀虑和曹孟德罢了。
与你等没有半点关系,因此也用不着什么道谢。
至于其他”
孔融突然挺了挺自己已经很是笔直的腰身,然后带着一抹轻笑说道。
“如今这局面想来你也看到了,之前有袁本初等人尚在,曹孟德对陛下,对我等尚且还算是有几分恭谨。
可如今袁本初命损北方,天下已无人可与其相争,那曹孟德如何暂且不说。
就连那小小的稀虑都已经不将我等放在了眼中,甚至对陛下也没有了几分恭敬之意了,这等局面就算是你想要做些什么。
老夫也只能说一声爱莫能助了。”
“孔少府”
“若是无事,就走吧。”孔融直接将刚刚摆上来的茶端了起来,让简雍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憋了回去。
缓缓起身,简雍走到了门口却又忍不住驻足下来,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
“孔少府”
“宪和。”孔融直接打断了简雍的话语,“老夫一直觉得,你只是性格洒脱,不拘小节罢了。
你莫要真做一些什么不懂礼数的事情,去吧,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看着再次送客的孔融,简雍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满腹想说的话语都说了出来,只能朝着孔融躬身行礼之后,默默离开了这府邸之中。
等到简雍离开之后,孔融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眼神之中多是寂寥之色。
此时一名稚童从厅堂的屏风之后缓缓走了出来,正是之前在这里玩耍的孔融长子。
“父亲”
“你这顽童,还不去好生学习奠基,总是贪玩日后能够成什么大气!”
稚童被孔融这么一句话说得身子一颤,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了自己的父亲一句。
“刚刚父亲为何不让那位先生将话说出来,他明明想要帮助父亲的”
“帮?让他们相帮是需要代价的。”孔融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洒脱也和善,“当年为父还在和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曾经听过一句话。
豺狼野兽可怕,但比不上贪官污吏更可怕,贪官污吏可怕却也比不上酷吏更可怕。
曹孟德老夫看不上,如今的刘玄德,老夫同样看不上。
身为汉臣,当死于任上!
为父名声如何已然不重要了。
有人说为父有上古先贤之风,也有人说为父迂腐无能,贪杯好酒。
其中种种老夫不想辩驳”
“但,老夫此生,大节无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