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长安城上,钟繇看着面前的斥候一度忍不住让自己的面皮开始了抽搐,年迈的脸上也难掩震惊之色。
“怎么会有氐人出现!”
一旁的张既也是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向来沉稳老成的他如今也是连说话的声音中都有些颤抖。
这里面最为安静的反倒是那位左冯翊郑浑。
“这氐人又有什么问题?这雍凉之地不尽是一群羌胡氐人么?”
“氐人和氐人可是不同的。”一旁的钟繇再次变得脸色阴沉起来,“这三辅之地的氐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流窜之人罢了。
说他们是氐人反倒是不如说他们是流寇。
我等动辄便言这百年羌乱,百年羌乱你可曾听过这百年氐乱的说法?”
“这却是未曾”
“那是因为氐人不再三辅境内,他们自然威胁不到长安帝陵,因此也一直不为人所在乎。
但只有在这片土地上呆的时间足够长的人才能够知道,这氐人可是一支比之羌胡也丝毫不弱的势力。
只不过当年孝武皇帝之时,中郎将郭昌斩杀氐王,从此将氐人分裂成数部安置在雍凉之间。
其中一部留在了酒泉,另一部则是在武都阴平乃至当年的陇西大郡之中。
这些氐人和羌胡不同,他们不会动辄劫掠厮杀,反倒是和我等汉人一般善于耕种。
这数百年的发展,数郡之内已经有氐人不下数十万,一直为我等的心腹之大患。”
钟繇还有一句最重要的没有说出来,氐人和羌人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别看氐人之间也有互相看不顺眼。
但是他们泾渭分明,如果不算酒泉那些氐人的话,他们也就是四方大势力罢了。
兴国,仇池山,下辨,河池这些人还偏偏格外和谐,一子动,则尽动
此时的扶风郡池阳县中,已经攻破了城池的氐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打扫着混乱的战场。
甚至还有人维护着城中治安,安抚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
而此时的这一支氐人,并非是法正所求来的仇池山白马氐人,而是另一只居于兴国的兴国氐人
他们的首领阿贵正在清剿着城中的残余兵马。
此时城墙之上,白马氐人少主杨驹看着城中正在源源不断收拢辎重的氐人们也是有些眼热。
“先生何其薄待我等白马氐人,这池阳县乃是成宜的驻扎之地,如今兵力空虚正式我等的好机会。
可这等机会你竟然让给了那阿贵”
看着杨驹这样一脸艳羡之色,法正也只是哈哈大笑。
“少族长何必如此担心,这成宜的池阳县虽然有不少好东西,但是那杨秋的好畤县不一样有足够的好处么?
这阿贵首领刚刚带领兴国氐人加入我等,总是要让他看到些许好处才是。
这一次那钟繇调动大军进入京兆与冯翊等地,这扶风郡可是空虚了出来。
正式我等夺取扶风的大好机会。
那助手槐里的马岱将军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不会干预我等行事,也会暗中帮助我等创造便利。
这等大好良机,正是诸位带领部落走出困境的绝佳良机。
何必在乎这一城一池之得失?”
法正的话让杨驹忍不住吞咽起了自己的口水,那扶着剑柄的手指也开始不断摩挲起来,脸颊也开始慢慢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润。
仿佛这法正的几句话就让这家伙兴奋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一般。
“走出困境占领三辅我等当真可以这般做么?”杨驹虽然如此说,但是那与其可远不是一般的坚定,“若是如此,我等会不会迎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