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来看…当年长辈忌惮的山越诸筑基,如今只留下个筑基中期的火罗恶,将山越诸地通通收进手中…似乎已经是不难的事情了!’
他一边想着山越诸地的人口灵物,更觊觎的是那座巫山,就算是被诸紫府收了个干干净净,可再如何也是横压一世的紫府修士端木奎的行宫!登上一瞧,兴许能解开不少谜团。
他这头想着,吠罗牙怎样也按耐不住了,只问道:
“贵族倒是给个说法!”
他这话一出口,便见李曦峻突然望向他身后,恭敬下拜,轻声道:
“曦峻见过老祖!”
吠罗牙心中漏跳一拍,脑海中第一反应竟然是李通崖未死,只是灵识一动,见殿前缓步落来一人。
这人冷面白须,眉锋如刀,宽肩厚背,好一身乌金灵甲灿灿生辉,吠罗牙仙基勿查我最能辩他人目中色彩,只觉得这老将两眼似剑一般刺过来,好似才斩了什么蹈海妖物,杀了什么仙门嫡系,犹自带着股血淋淋的味道。
李玄锋只静静瞥了他一眼,吠罗牙忙着转身,拱手道:
“原来是【金庚罡弦】李玄锋,在下吠罗牙,见过将军。”
李玄锋的名声如今正响亮,金羽青池同辈的嫡系都闭关突破,又在宋家立了一箭之威,隐隐有了紫府之下第一人的味道,只有唐摄都、沈溪、袁成盾区区几人可以比较,吠罗牙虽然长他一辈,却不敢托大,只以同辈论处。
吠罗牙观察着这老将,李玄锋却也在看他,暗自思量:
“听闻仙基是勿查我,若是距离百里开外,躲避我第一箭,应有能力从我手中逃命,若是不能,二十箭以内,可以取下他脑袋。”
李玄锋的斗法与寻常修士截然不同,一般不会拖到百回合,他的控弦之术讲究一个破法杀戮,伤敌伤己,若是拖到百回,自己先撑不住了。
吠罗牙却觉得项上一凉,默默咽了口唾沫,心道:
“这才是仙宗嫡系的级别,就算是角中梓前来…在他手中也不过逃命的份,听闻是元素真人的手下,也难怪…”
李玄锋踱了两步,到他跟前,这才问道:
“听闻你要寻求庇护,离开此地。”
“正是。”
吠罗牙大喜,下拜道:
“还望将军引见…我愿追随将军,守卫南疆。”
“你先起来。”
李玄锋只道:
“此事稍慢,我且问你,那角中梓何处去了?”
吠罗牙微微一愣,答道:
“此人应是逃去东海了,我去看了多次,北山越并无他踪迹,只余下一个筑基初期看护…”
李玄锋知道这角中梓很多年前就是筑基后期,疑道:
“可是突破紫府?”
吠罗牙摇头,低声道:
“端木奎根本没有留下紫府部分,只传了筑基功法,否则角中梓也不会在此地坐不住,他要寻找道途,就只能往东海去。”
李玄锋点头示意,最后道…
“把你那功法默出来。”
一旁的李曦峻连忙取出空白玉简来,吠罗牙略有迟疑,重重点头,接过玉简,闭目沉神,仔细刻画起来。
筑基的灵识毕竟快速,不过片刻功夫,李曦峻从他手中接过玉简,灵识轻轻一扫,便见着上头书写着:
“《避查匿气经》”
这功法乃是三品,洋洋洒洒十万余言,遣词造句之中一股古意,巫山的传承果然不同寻常,竟然还附带着一道刀法。
“《观血府有感》”
这刀法似乎是经验之谈,很是高深,适合修行《避查匿气经》且刀法之中已经有了不浅造诣之人细读,自家是一点不沾,只能默默收起。
李玄锋本想顺手射杀几个山越,趁着这几年元素未死,多帮帮家中,山越中唯一担忧那角中梓,眼看这人也逃了,轻声道:
“你既然有这心,先跟在我身后,去一趟南疆。”
吠罗牙连忙点头,李玄锋放他回洞府收拾东西,重新回座,李曦峻道:
“这吠罗牙家中相处多年,有些脑筋,跟着二伯公…不至于拖累。”
李玄锋略略点头,轻声道:
“清虹在海中修行,便把空衡唤回来,我任务将尽,如今出手麻烦,几个小小山越,交给你们几个了。”
“是!”
见李曦峻应声,李玄锋道:
“此后会有变动,再不宜与家中接触,难以始终兼顾,我只在暗中看着,若有能帮着的事情,我会出手。”
李曦峻复又想起他面上的伤,轻声道:
“二伯公珍重。”
李玄锋不以为意,李曦峻拱手送出,打算去唤李玄宣,却被李玄锋摆手打断,这老将道:
“唤之无益,平白动摇他心境,提醒兄长多多保重。”
他行动干练,不拖延缠绵,即刻驾着玉舟离去,李曦峻回了殿中,看向一旁的李承辽,问道:
“巍儿如何?可出关了?”
李承辽答道:
“业已出关,到了胎息四层。”
李曦峻微微点头,在纸上动起笔来,点了点墨,轻声道:
“山越之事家中都先准备着,等空衡回来就出手,正好个把月的功夫,斩草除根干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