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灰溜溜的走出博龙家,我和冯天松凝立在街头,任凭夜风吹乱了我们的头发,我们却只是感觉茫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天松伸手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俩默默抽了一会儿,冯天松突然道,“刚刚博龙说的话,你信吗?”我知道他指的是,博龙说那间古怪的房子里面,装的是自己母亲的骨灰一事。于是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难道你信?”
冯天松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继续查下去,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可有点不像你啊。一直以来你不是都挺乐观的吗?”
冯天松道,“我只是有点累了。”
我道,“累个屁!这博龙说话我感觉一句真的都没有,尤其他家里那间屋子,更是奇怪。我觉得既然已经查到这里了,就这么放弃,实在有点可惜。”
冯天松突然笑了笑。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了解你了。你这人对于稀奇古怪的事情,要么一开始就不干,一旦查下去,恐怕你陷得比谁都深!”
我道,“这叫有始有终嘛!况且在博龙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古怪,我倒是越来越想了解内幕了。”
冯天松耸了耸肩,道,“所以我才说你比谁陷得都深啊。”刚说到这里,冯天松似乎想起了什么,忽地一惊一乍的道,“我草,对了,你兜里带钱了没?”
我伸手摸了摸衣兜,点了点头。道,“带了,怎么了?”但同时发现,出来的时候我那把意大利户外匕首忘记带了,而战神手机刚刚因为一直照明的原因,仅剩的一些电也全部用完了,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发生了太多怪事,我也没来得及充。
冯天松道,“那就好!刚刚车钥匙我已经还给了博龙,估计待会儿咱俩要打车回去了。”
我道,“就算没有钱也没什么啊,先打到目的地,实在不行让小七彩下来给咱们送点车费,那也没什么。”
话虽如此,我还是翻了翻衣兜,从里面摸出一张一百的,毕竟打车没钱这种事说出去,肯定会让小七彩和沈筱汐笑话的。而接下来,就在我和冯天松打算走到一个繁华地段,伸手在路边打车回酒店时,一辆微型面包车从我们身后速度极快的开了过来。这面包车当时开的还是远光灯,隔着老远,就不停的按喇叭,把冯天松弄得异常烦躁,回过头正要破开大骂,我却因为角度的关系,刚好稍微避开了远光灯的照射范围。
这时,我用双手遮了一下灯光,接着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似乎看到面包车里的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外表黝黑的人,一看之下,我就迅速判断出,这个人不是中国人,像是非洲人!
心中猛然闪过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一拉冯天松的胳膊,喝道,“快跑!”冯天松戴着墨镜,明显比我看得更清楚,这个时候他也马上反应过来情况有些不对劲,当下我们转身就跑。
那面包车却在后面速度更快的追了过来。
没多久,面包车已经开到了我们的正前方,突然“嘎吱”一声,轮胎急速摩擦地面,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刹车声。紧接着车门迅速像旁拉开,就见五、六个体型高大魁梧的非洲人,朝我和冯天松站立的地方追了过来。
我感觉这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跑再说。于是我和冯天松立刻又掉了个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跑。没想到刚跑出没几米,又一辆同样颜色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了我们想要逃跑的位置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紧接着,又是五、六个人从后面这辆面包车里面冲了出来。我和冯天松瞬间就被前后围住了。
这时候我们注意到在这些人的手里面,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棒球棍。我和冯天松看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今天晚上我们想跑是肯定跑不了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想到这里,眼看着他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立刻叫道,“你们是不是博龙找来的人?”
说话之间,这些人已缓缓逼近,形成了一个非常密实的包围圈。事到临头,冯天松没有说话,只是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他的背紧紧贴着我的背。我觉得每次一到危险时刻,冯天松就会变得无比冷静,和平时的样子完全相反。
很快的,两拨人距离我们只有不足五米远的距离。其中一个非洲人用英文叫道,“先生们,我们并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想请两位先生和我们走一趟!”
我冷笑着,同样用英语回答,“你们请人回去的方式的确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博龙先生派你们来的呢?”
那人道,“只要和我们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一刻,我心里飞快的、不停转着念头,如果这些人不是博龙派来的,会是谁?难道是那个非洲缺脸男?不管是谁,他们让我和冯天松走又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把我们带到更加偏僻的路段,对我们不利?或者说……干脆把我们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