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儒生,部吓傻,一个个跟着吼道:
“你们疯了吗!连梁国公的少公爷都敢抓!”
“哎哟,下手轻一点唉,你们等着吧,回头有你们好受的。”
“你们还真是胆大啊。”
……
一时间,可谓鬼哭狼嚎,好不热闹。
陆成轩丢进牢房之后,气的又吼又叫。
“罗东,等我爹来了,你就等着哭吧!”陆成轩又气又恼,“你一个牢头,哪里来的锁拿权!”
哪晓得,打的鼻青脸肿的申十郎,一边包扎脑袋,一边走过来道:“道庭的牢头,还真的有锁拿权!你怕是不晓得吧。”
“我……我……你们大胆!”陆成轩这会是彻底傻了。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罗东明显不按套路出牌,彻底把他给打懵了。
不过,短暂的慌乱之后,陆成轩也逐渐冷静。
关就关吧!
等父亲大人来了,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看小爷不废了他!
至于监牢外,一群狱卒担忧的望着罗东,申十郎更是一脸忧虑的道:“罗大人,您为小的出头,只怕是招惹天大的麻烦啊。”
“是啊,罗大人,我们挨一顿打,无所谓。那些都是官家子,我们哪这些小人物,哪里敢招惹啊。”
“罗大人,您还是早做打算吧,您放心,若是上面真的追究下来,我们也不会带您为难的。”
……
罗东听着属下的禀告,悠然道:“多谢诸位好意,你们只需记得,明日若梁国公来人,只说是我的责任,与诸位无关。听清楚了吗?”
见属下们还要申辩,罗东笑吟吟道:“放话出去,若想领陆成轩出去,白银五万两!我说的!”
嘶~~~
好家伙,大家都担心牢头要被打死,现在这位老大,居然还讹上梁国府了。
着实让他们一个个都傻了。
“行,大伙都散了,明日再说。”罗东也不解释,一挥衣袖,转过身,眼眸中一道寒光闪过。
事到如今,一味妥协,显然才是灾难根源。
罗东眼眸中的光,瞬间变得炽烈,像极宁城那个十六岁的他。
长洛连续数日的阴雨,难得在游园会当日,化作多云转晴。
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大地,地面登时蒸腾出一道道水汽。
洛河的水面,飘散着一道道薄薄水雾,上游的水岸边,一条乌篷船晃荡晃荡,掀起一圈圈水波涟漪。
燕十六换了一身灰色衣衫,连发髻都打散,此刻披散着头发,坐在船中,自饮自酌。
小矮桌上,多了一道牛舌,还有一道猪头肉,放置在两个盘子上。美男子高挺的鼻梁上,此刻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喝了三五杯烈酒,脸上面无表情,双眸也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些发怔,又像是在深思。
“咚咚咚!”
传来一阵脚步声,燕十六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顺势跪坐下来,腰背也一瞬间挺直。
船头晃动两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垮了进来,瞬间降下一片阴影。
“你胆子不小,既吃牛肉,还吃牛舌。”
“我总不能跳到洛河,给仲父捞一条鳜鱼吧?”燕十六无可奈何的说道。
秦志远,太学院四大山长之一,同样也是燕十六的仲父,也是整个复国体系中的重要决策者之一。
这位山长明显老了,与上一次相见,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一般,衰老不可遏止的在侵袭他。
“东宫与司马家家主,某些方面似乎达成了共识。关于多罗星的反攻计划,应该会提上日程。”秦志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舌,一边咀嚼,一边道,“司马家这次吃了大亏,六大世家中,一下陷入巨大被动,他们家最近一阵子,在长洛活跃的很。关于东宫与司马晴之间的婚事,我想不会那么容易了……”
“六大家的女子,都是朝政的工具,司马家现在进退维谷,如果拿不回丢失的星域,以帝君大人的秉性,这场联姻,应该会无限期延迟……”燕十六郑重说道,“与东宫那边,我还是比较担心那位秦王殿下,收到的消息,他最近频繁出现在道庭,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帝君的病情,越发严重了。”秦志远颇为忧虑的说道,“均势与平衡,是不能出现任何一方的失衡,那位帝君大人纵横捭阖,帝王术无出其右,若是因为病情无法理政,肯定会有混乱局面出现。”
“您不是一直期待混乱吗?”燕十六反问一句,这语气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征询。
“混乱自然是希望,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帝君现在还不能倒下,他还得作为一个力量支撑点。老夫希望九都那边的攻势越猛烈些,这样对六大门阀的压力便越大,这才是我们的机会!”秦志远认真的说道,忽而压低声音道,“那位亚圣,可能要为帝君陛下续命!”
“续命?!”此话一出,燕十六瞪圆了眼睛,“传说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