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下半场开始,上场阵容和休息席位都没有男人的身影,这时老板娘又说“现在不在场估计下半场也不会出来了,反正现在休息室里又没人,过去看看吧也不用自己在这乱担心了。”
女性对女性之间的细心和关照是超乎常人的,虽然后面的赵苡然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吭不响,但她脸上担忧的表情不难看见。
并不是说去了就会帮上什么忙,只是会让自己心更踏实一些。
这次连同着郑梦琪也开始劝说“你自己偷偷过去谁也不妨碍,没事的。”
她抱着小花在这继续看自己丈夫的比赛,让妹妹去看看她心里牵挂的人。
女人被说动了,微微点了点头。
老板娘起身,再等旁边的赵苡然跟上自己“我带你去。”
小花在小姨怀里安稳坐着,看见女人经过自己要离开,小手轻轻拉住她的“小姨,帮哥哥吹吹痛的地方就会好的更快哦。”
难得这时候还能在赵苡然严肃的脸上看见一丝笑容,女人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
这个球馆可是自家的产业,所以老板娘的脸就相当于一张通行证,不需要保安的问询就可以一路畅行。
而她也格外的亲切,没有资本家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
“你是董放的女朋友?”四下无人,老板娘才问出了口。
赵苡然嗯了一声,她还不太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我是他们俱乐部老总的老婆,所以跟他们这些运动员都挺熟悉的。”
女人不及她健谈,所以也只是应声回答着从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只不过这个场馆还真是大,跟着走了很久赵苡然才知道回休息室的距离也不近。
墙上标准着“主队休息室”的字样,双开扇的门半阖着。
那个年轻的老板娘甚至还在队医都检查完毕之后,找了个借口让剩余的人都离开了。
眼下空荡荡的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人。
男人的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了些,也能说笑了。
“严重吗?”也是等他们都离开,赵苡然才敢近身坐在男人旁边,细细打量着。
董放现在的状况还不允许他来回乱动,所以只能静静坐在原位从眼睛里抱住她。
“刚才不就跟你说了放心嘛,现在都在我旁边还问。”他没有不耐心,他想用很轻松的语气让赵苡然的情绪没那么低落。
女人难掩悲痛,又哽咽起来“废话!你伤的又不是胳膊腿,我又不是医生怎么能肉眼看出来你有没有事情!”
其实很生气董放此刻的反应,他不知道囫囵的回答根本抚慰不了她内心的躁乱,同时又很委屈他看见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见效果适得其反,男人又立马柔声正经起来“好了好了,我错了。真没事,不哭不哭。”
女人难在怀,就连现在想帮她擦擦掉出来的泪珠都做不到。
董放只能握住她近在咫尺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
“我的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嘛,就是刚才摔猛了。”
赵苡然的视线从他握着自己的手掌重新回到他聚神的双眸,心里的话出现又消失。
董放,一回又一回看到你瘫倒在地的情景,我真的好想你再也不做这么危险的职业运动了。
但说出口的却是“董放,我真的害怕。”
扪心自问,好像他们二人的工作都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香饽饽,不是编制的公务员老师,也不是勤勤恳恳的医生护士,就连独自创业的商店老板都不是。
舞蹈表演这一行,体育运动这一行,充满了太多的有异色彩,也经常会被人指责这些怎么会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同那些人人称赞的医生老师比起来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所以越是这样的行业,就越需要身边的人更多的理解和支持。赵苡然她经历着,同样她也明白董放也需要这样的鼓励。
追寻自己梦想作为职业的路上本身就充满各种艰难险阻,而如果去否定一个正在为热爱奋斗的成年人,那就是万般的残忍。
她和董放一样,都是在追求自己热爱着的事业。
所以尽管这条路上惊险万分,也绝对不会说出任何泄气的话。
声音又被女人重新灌上了颤抖,她是既害怕又后怕。
董放听了也像是被蚂蚁腐蚀了心脏,猛抽的疼,但好像也无力说什么能让她彻底安心的话可能就在拼抢或是突破的一瞬间,他会下意识的忘记心里的那份牵挂。
不同于母亲每次的唠叨,赵苡然的悲伤是处理过的,话语里从来没有过压力。
所以在现在的他听来,就是无前的内疚和自责。
“对不起大宝,我没有替你照顾好自己。”在赛场上振聋发聩的声音,如今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反而因为我,让你有了很多不能控制的情绪。
赵苡然使劲地摇了摇头“我理解你,我也知道你在赛场上很努力,但我每次看到你受伤我就很担心,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才是最致命的根植在女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