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乌黑的蛇,或许大同小异。
但是那位女子手中乌蛇,鳞片黝黑发亮,双目是淡淡的金。
且十分通灵性,时常藏在她袖中,但凡听到不利于主人的话,就会出来嘶吼示威。
他犹记得,当初看到她的瞬间,觉得是个年轻女子,定然救不了他,便说了些丧气话,乌鳞便出来朝他嘶吼。
女子微笑着点着乌鳞的脑袋,对他道,“它在骂你,狗眼看人低……”
他当时有些无语,一条蛇怎么会骂人。
她又怎么可能真的通晓蛇类语言。
后来发现,她真的懂。
不光蛇类,世间动物语言,她皆懂。
她是个神奇的女子。
神奇到他觉得她是不属于这凡尘的女子。
她应当是从九天坠落凡尘的精灵。
心跳过快,被刻意压制的气息泄露。
云如月警惕的飞快朝屋内望去。
刑将夜心猛地提起,急忙将气息压下,悄悄地从暗室中退出。
“平安侯,慢走不送。”
云如月不再跟平安侯废话,起身就朝屋内大步走去。
推门一看,屋内什么都没有。
设下的祭坛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眉心轻蹙,刚刚分明感觉到有气息在内。
“小姐,怎么了?”昭昭赶了过来。
“没什么。”
云如月道,“交给你一个任务。”
“小姐尽管吩咐。”
“国师应当每月都会开坛祭法,或者传道受业,帮我打问一下,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昭昭一副煞有介事的凝重模样,“昭昭定不辱命!”
金钱到手,就差推磨的鬼了……
天气一天天转暖,日头晒着,让人有些头脑发昏。
刑将夜出了暗室,再出来,便是自己的房间。
他无需伪装,笔挺的站在原地,身上白色长袍齐整垂地,如玉雕刻的清冷容颜盯着虚空怔怔出神,甚是坐都忘了坐。
“王爷,怎么了?”
方才从暗室出来,他便一直心不在焉,甚至在暗道里几次都险些触动机关,幸好他在后面跟着,否则他必定会被射成筛子。
说来也可笑,大仇未报,不是死于敌人手里,而是自杀……
还是死于自己设下的机关中。
刑将夜不说话,好半晌,他才开口。
“飞鹰,磨墨。”
“什么?”
飞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好好的,突然要磨墨了。
“本王要修书一封去瑶族。”
乌鳞认主,那必然是他倾慕憧憬的女人。
但她为何会换了一副容貌出现在他眼前,可是出了什么变故,他要问清楚。
脑海中太过纷乱,兴奋、激动、担忧,种种情绪纠结在一起,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站在书案前,手执起名贵的狼毫,才落在纸上,他动作又猛地一滞。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