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俞先生给你解释解释。”金云峰突然把这话题抛给俞冬青。
俞冬青笑了笑:“就是我们当地的老人,将条凳四脚着地,忽而两腿着地——变换着姿势用枣木块敲打条凳的不同位置,发出节奏鲜明、声音清脆的巨响就可以当伴奏,就像打鼓一样。”
“呵,还能这样?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乐器。”罗芸感叹道。
“是啊,其实我听我爷爷说,按老腔传统,是敲击黄河岸边的船桨,但是为了适应现在的舞台需要,后来枣木块与条凳为“乐器”,是为整个团体助威。”俞冬青笑着解释。
“对,对,那气势,用你们秦省话说就是嫽扎咧!”
金云峰说了一句关中话,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金云峰继续说道:
“我在你们村学习三个月后,又根据你爷爷的指导,回到燕京后将你们呢当地传统剧目《征东一场总是空》其中一部分改编后搬上舞台,效果还不错。”
“《征东一场总是空》?我听过,唱的是这首歌唱的是隋炀帝杨广的故事。”俞冬青笑道。
“那你也会唱?”
“会一点点,小时候听我爷爷唱过。”
金云峰顿时来了兴趣。
“哦?那你唱一段我听听,你别说我来燕京还从未听过人唱这个。”
“现在嗓子有些哑了,估计效果不好。”俞冬青咳嗽两下,清清嗓子轻声唱起来。
征东一场总是空
难舍大国长安城
自古长安地
周秦汉代兴
山川花似锦
八水绕城流
虽然俞冬青嗓音沙哑,但作为秦省的关中汉子,唱歌的那种气势还在,金云峰听着听着听着,不由自主拿起筷子打着节拍跟着唱起来。
临阵无有文房宝
该拿什么当笔尖
狠心口把中指咬
昏昏沉沉疼煞人
罗芸静静听着这一老一少在包间里引吭高歌。
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公公竟然也有这么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一面。
还有这俞冬青。
怎么什么都会呀?
简直是个宝啊。
两人唱了一阵过了把瘾才听起来,又相互举着茶杯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我听说快失传了啊。”金云峰叹了口气。
俞冬青吃了口菜,听金云峰这话笑着说道:“是啊不是已经申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吗?国家已经开始保护。”
金云峰闻言一愣:“申遗成功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呦
乌龙了?
俞冬青记得在原来那个时空,华阴老腔申遗是成功的。
“对不起,我记错了。”俞冬青赶忙道歉。
“唉,我也盼望它早日能申遗成功啊,让这一戏曲剧种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并且发扬光大。”金云峰叹道。
听到这里,俞冬青心一动,突然想到什么,赶紧端起茶杯恭恭敬敬说道:“如果我们老家真的要将华阴老腔申遗,我希望能得到金台长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