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让我姐在家里担惊受怕,额可要锤你了啊!”
陆泽拎起王满银的衣领,硕大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就要锤到王满银的脸上,后者立马闭上眼睛开始求饶,他这个罐子村的破罐子,最怕的就是双水村的这个小舅子。
小舅子是真锤啊!
“别别别,少安我错了!”
“我正想问你兰花咋样?猫蛋跟狗蛋咋样?”
孙玉厚不愿家里的丑事再在这里宣扬开来,于是便给陆泽使了个眼神,在旁边的少平把一大堆的铺盖卷扔给了这个姐夫,没有半点想跟他说话的**。
王满银环顾四周后小声道:“对了,告诉你姐,家里床柜下面有着几包老鼠药,让你姐藏好,可不敢让猫蛋狗蛋吃了,还有”
回去家里的路上,孙玉厚望着比自己都高了一头的大儿子,觉得今天少安看起来整个人似乎要亮堂了许多,走起路来挺胸抬头,跟他这个低着头的老爹爹形成了鲜明对比。
孙玉厚在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些年的家里实在是亏欠少安这个孩子。
平常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早就结了婚,甚至家里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更何况他家少安还是生产队长,如果不是家里这烂包光景,哪里能够让孩子22岁的年纪还不成家?
尽管公家反对出彩礼,但说到底要是没有个百八十块,怎么能娶个媳妇?
谁家的女儿能够跟他家的女儿兰花一样,白白的扔给了那个二流子!
“少安,你跟少平先回去吧。”
“我去田家屹崂你二爸那里,问问他关于满银的事情。”
陆泽想着那位时刻把‘感谢dang’放在嘴巴边的二爸,笑了笑,转过头说道:“我跟您一块去吧,正好好长时间没见到二爸了,少平你去吗?”
孙少平连忙摆手。
他对这个懒汉二爸的讨厌程度甚至还在那个二流子姐夫之上。
毕竟王满银说到底是姓王,但他这个二爸可是姓孙。
陆泽于是便跟着老爹孙玉厚去往了田家屹崂,山窝里的土窑洞砖窑洞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块,井然有序,双水村里面姓田的人家基本上都在这里。
原本孙家一家人也是住在这里。
只是后来在钢铁厂当工人的二爸忽然撂挑子不干,说是要娶媳妇,孙玉厚只能把这箍窑洞让老二玉亭娶媳妇用,后面才一手打造了现在居住的这箍土窑洞。
两个人来到孙玉亭所在小院的时候,只见到里屋十分破旧的床帘稍稍动了动。
陆泽挑了挑眉头。
孙玉厚自然知道弟弟就在里面,只是觉得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村里的副总指挥,出了王满银这档子事情,怕走得太近,别人会说闲话。
陆泽看着老爹很沉默的蹲在门口抽起来了烟枪。
他笑了笑:“没人?我踹门了啊!”
很快,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句很不情愿的话。
“感谢d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