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哑然一笑。
轻轻刮了刮润叶的鼻子。
“没有啊。”
“我就是想赶紧挣钱,给咱俩的小家抓紧时间弄起来。”
“不然住你们学校宿舍,总感觉不太方便。”
润叶脸色一红。
“唔。”
“真不能出声音的呀!”
陆泽把手里这些东西放在枕头下面。
这玩意自然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留着后面开始一步步运营计划,留给下面人看的。
随着农村改制开始,这个世道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手里开始有着自己的钱,而城市这边的发展同样会日新月异。
所以陆泽就把目光放在了吃穿用度这方面。
以后再慢慢的去开展第三产业。
“干活喽”
润叶望着陆泽躺在床上,微微一愣。
看着丈夫那古怪起来的眼神,语文老师才明白原来又是谐音梗,脸色更加红润。
联产承包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双水村俨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显得十分栖惶的地,现在被整理的井然有序,家家户户对待手里的田地就跟对待宝贝疙瘩一样。
田福堂感觉自己这个村支书在村子里的地位没有之前那般崇高。
但望着村里那一张张绽放开来的笑脸,他又感慨万千,田福堂这个支书说到底也是农民出身,自然知道今年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能够过上不一样的光景。
我们老田同志想着以前的集体日子,再瞅着眼下光景,不免有些心惊。
直到从地里回来以后的田福堂遇见了狗腿子孙玉亭,后者急忙的拦住他,说道:“福堂书记,咱们村委可已经足足五天没有开过会啦,再这么下去,咱们这班子就散了啊!”
田福堂以前的时候很喜欢孙玉亭这个搭档。
但眼下却怎么看他都感觉不顺眼。
这孙玉亭两口子直到现在都不怎么下地干活,以前的时候说他们两口子是多么多么的爱劳动,但眼下轮到自己需要做事的时候,竟然显得这么懒。
“玉亭啊。”
“你地里的活干完了吗?”
孙玉亭有些急眼:“福堂书记,现在都是啥时候了,我哪里有心思在意我自己那地里的事情,我的心里装着的是咱们双水村的大事啊!”
田福堂没忍住叹了口气:“你不干活,你到时候吃甚啊?”
孙玉亭瞪大眼睛:“我”
孙玉亭自然不想自己动手干活,他这个村里的干部已经很多年的时间没有亲自上阵动过手,前几天的时候跟媳妇俩人锄地都费半天劲,第二天他们俩就都不再去地里。
田福堂看着孙玉亭这般模样,在心里冷冷一笑,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眼下他哥孙玉厚那边日子过的红火,自己那个女婿眼下已经在原西县城那里扎下根来,平时的时候会带着润叶回来住两天,顺便帮衬着家里把地里农活做完。
孙玉亭想着不过是等他哥那边闲暇下来以后,再跟两个侄子稍稍帮衬下他家。
“玉亭啊。”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
“人到头来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什么事情都想着让别人来解决,那不可能。”
田福堂的话很快应验。
孙玉亭没过两天就找到了大哥孙玉厚,说着自己地里那边活太多,要是孙玉厚有空的话,周末带着少安少平来帮衬下。
不料却得到了孙玉厚老汉的严词拒绝。
“少安忙着工作,少平眼下高中也到了要紧的时候。”
“平时我都不想让俩孩子再为家里的事情再操劳,你这里咋回事?那点地,你跟凤英不是应该早就弄完了吗?这都快五月了啊!”
孙玉厚有些恨铁不成钢。
而孙玉亭软磨硬泡也没什么效果,他不知道陆泽早早就给老爹做了工作。
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一种病——那就是懒病!
孙玉厚想着自家那祖传的窑洞被弟弟跟弟妹弄成了现在那破烂的样子,围墙倒了都不见得修,他心里顿时一阵气,再加上陆泽做的工作,孙玉亭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了家里。
“感谢”
“我感谢个!”
“凤英啊!我俩跟孩子以后吃啥喝啥啊?”
孙玉厚坐在地上,把腿蹬直,闭着眼睛便哀嚎起来:“集体咋就没了啊?”
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五月初五。
这是农历的端午节。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城里人还是村里人,在今天都要吃粽子。
所幸润叶的学校放了三天假期,陆泽手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忙,他就提前带着媳妇回到了双水村,两个人在结婚以后的气质变化都很大,尤其是润叶。
整个人散发着知性少妇的气质,连带着身子都丰腴了不少。
润叶妈好歹还是过来人,瞅了陆泽那高大的个头跟健壮的身子,还在私下里好好规劝了闺女几句,引的润叶神情极为羞涩。
家里早早就准备好了糯米、红枣和箬叶。
五月初四的晚上家家户户就已经提前把三角形的粽子下锅去煮,屋里很快便弥漫起了糯米香味跟红枣香,陆泽本来就是粽子爱好者,而且还是忠实的甜粽爱好者。
煮完以后,陆泽便把头锅的粽子给到了隔壁屋里的奶奶。
陆泽跟润叶一手一个大粽子,虽说粽子通常讲究凉吃,但陆泽还是喜欢这种稍稍带着温度的食物,只是没想到身边的润叶刚刚吃了两口就开始呕吐起来。
陆泽连忙在身后轻拍着媳妇的后背:“有喜了吗?”
润叶又没忍住咳嗽两声,转过头来望着陆泽,憋不住笑了出来:“我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