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觉得今天的景色是这般的清新脱俗,今天的美酒是这般的美味。”一个书生更是亲自走过来,举起酒杯夸张道:“能够一见《春江花月夜》的作者,真是三生有幸,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不敢当,不敢当。你们真是折煞我了。”面对众人的吹捧,宁慈摇头苦笑,“对于诗词之道,我也只是略懂一二,算不上精通...”
“宁慈兄真是太谦虚了!”
知晓了宁慈的“真实”身份,众人看向他的目光越加火热。人们总是热衷于追捧具有实力的人,于是拼命地灌他酒,这处草地的玩闹声也越加喧闹起来。
“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书院的园林饮酒嬉戏,真是成何体统?!”
一名老者在草地的不远处写生,面对这群越来越吵闹的狂生,终于忍不下去了。
一个书生喝红了眼,见这老者不是书院里的夫子,便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你个老不死的算哪根葱?教训起我们来了?”
老者也是个暴脾气,把画笔一扔,呵斥道:“满口污言秽语,你们整日在书院里读书学习,就学了些这种东西吗?!”
“我们学了什么,关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事?”
那书生还要过去叫骂,旁边有人一把将他拉住:“流云兄,算了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免得扰了人家的清净。”
众人正喝至兴起,突然被迫要换地方,都有些不高兴,一人朝那老者啐了一口。
老者气得脸庞涨得通红,竟也跟个赌气似的,跟着众人挪了个地方!
林泰来瞥了那老者一眼,不去理他,继续与宁慈碰杯道:“对了宁慈兄,我约了你这么多次,一直不见你出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宁慈略微苦笑:“最近我在武道上遭遇了瓶颈,便想换个方向换换心情,整日都在写生画画,研究丹青之道...”
林泰来张大嘴巴,感到震惊,“没想到宁慈兄除了诗词、武功之道外,还擅长写生画画?真是全才啊!”
众人也纷纷跟着吹捧,“宁慈兄文武双全,丹青圣手,来来来,当浮一大白!”
宁慈有些遭不住了,正想解释,这时那老者捂着肚皮发笑的声音传来:“真是笑死老夫了,就你们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在那里关起门来还自称什么文武双全、丹青圣手?哎哟真是快不行了!”
众人大怒,站起身朝他呵斥道:“你这老头,我们已经让了地方给你,怎么还在这里纠缠不休?”
“就是,还在那里聒噪,是要讨打吗?”
“来来来,你们来打我试试!”
那老头跟个小孩儿似的,梗起脖子犯浑。
当即有一个书生忍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伸出手朝那老者一推,哪想到还没挨到那个老者的衣襟,便“哎哟”一声,整个人屁股朝天头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宁慈一惊,意识到这个老头有两下子,他见还有人不信邪想去教训那老头,便站了起来,“这位老丈,刚才我们所说的都是朋友夸赞我的话,当不得真,还请不要见怪。”
那老者把目光一转,见宁慈双眼有神,步伐有力,像是个练家子的,便也冷笑道:“怎么滴,你也想来欺负我这个老家伙吗?”
“当然不是。”宁慈苦笑,走过去朝老者作了一个揖:“我见老丈出手不凡,是个高人,还请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再换个地方便是。”
那老头把头一抬,把鼻子一哼:“怎么滴,打不过就想跑?你们这些小娃娃刚才不是还很豪横吗?现在知道装孙子了?”
“好你个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
几个书生被挑起了怒火,正想跟这老者过两招,却被宁慈拦住。
宁慈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老丈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老者斜睨了他一眼,“刚才这几个小娃娃不是说你是什么文武全才,丹青大师吗?你露两手来瞧瞧?”
宁慈苦笑,牛皮吹太大了容易遭重,这麻烦不就来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退缩。宁慈想了想,说道:“初次见面就动武,有伤和气。这样吧,我看老丈在附近写生,那我便也画一张,请老丈指点一二。”
“哼~好说~”
老者对宁慈谦卑的态度分外受用,鼻子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一旁,林泰来好像是知道了这老者的身份,略微有些吃惊。
他本来想阻止宁慈和这老者过招,但看到宁慈没动武,只是要画画,便松了一口气,“来人,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