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不是扯皮会!”马小乐毫不客气,因为他从参会签到的名单上看出来,来的都是副职,所以说话也不用客气,“各位,问题凸现后的思考与审视,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以前的就不说了,咱们就从现在说起,规划、建设、城管、土地等部门能否联起手来,切实实现‘规划、建设、验收’三步同走。哪一步不够完善,就着重解决哪一步的问题。不可否认,每个环节都有每个环节的道道,可能对这个或那个部门会有好处,但不管哪个单位、部门,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放手不管,如果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把问题留到了以后,等到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任何局部的动作都会牵动全局,损失会更大。”
“创卫时间紧迫,马局长说的这些是长远打算,可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实现的。”有人似是软抵抗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错,很好,说得很好!”这话正中马小乐下怀,“我正要谈到这个问题,那就是导厕牌问题。咱们城区仅存的公厕中,不少位置都比较偏,有些公厕在主干道两侧或商业区附近的某个小巷内数十米处,一般对周围环境不熟悉的人很难发现。这种情况下,如果设立突出醒目的导厕牌,附近哪儿有厕所、该怎么走,让人一目了然,这样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很多人顺利找到方便的地儿。”
“对,这方法可行!”丁新华插话了,“设立导厕牌几乎不需要投入资金,而且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可以参考公共汽车站牌的设置,在不影响交通、市容的前提下,在十字路口、商业区以及附近有公厕的主干道路边等地方,设置一些导厕牌,上面标明公厕的所在位置、该怎么个走法。”
“当然了,办法不止于此。”马小乐道,“导厕牌的指向范围还要延伸出去,把沿街的单位、酒店、宾馆的厕所都导出来,对外开放!”
此话一落,立刻传来一阵嘀咕声。
“有看法大点声说出来,小声议论干啥?”马小乐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有人觉得单位的厕所对外开放,可能会有外人乱入而影响正常工作、单位安全等种种影响?”
会场燕雀无声。
“厕所对位开放不是无序开放,也要注重合理性!”马小乐重重地说道,“榆宁县国家安全局,里面的厕所能对外开放嘛?当然不能!可就拿在座的来说,你规划局、城管局、建设局还有国土局,你们的单位把厕所对外开放又有何影响?而且不都靠着路边嘛,与人方便的好事,干嘛不去做?那也是一种公德的体现,可以提升单位形象嘛。我马上就向周书记建议,凡是厕所对位开放的单位,不管是行政的事业的还是企业的,县里一律出台相对应的优惠政策,比如年底单位测评加分、免收卫生费等等。再说了,其实单位厕所就是对外开放了,一天也就三三两两的人地去罢了,还能像赶大集一样乱了套?!”
马小乐觉得自己讲出了气势,把脸一沉,“我先讲到这里,下面听听你们的意见和建议,仅就公厕这事,当前和今后有啥打算,简单说说!”
来开会的没有准备要发言,像这种会,以前谁都没重视过,临时筹建的专项小组或办公室,开啥屁会,有事招呼一声就可以了嘛。但是今天好象不行,因为马小乐的强势,让他们感觉到了不可抗拒的压力。
“大家随便讲讲,畅所欲言。”丁新华晃着腿,点着脑袋,笑呵呵地看着大家,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还是没人说,都闷着头,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
“都不讲?”马小乐眉毛一抻,“那我点名了!”
一听点名,都震了下身子,抬眼看看马小乐。
万事规划先行。规划局参会的规划编审科科长咳嗽了一下,他琢磨着,马小乐要点名发言,他规划局是跑不掉的,与其被点名,还不如主动点说说,显得姿态还高。
“马局长讲到现在,令我们受益匪浅,我就代表规划局发个言表个态,坚决配合我县创卫的一系列活动和做法!”该科长勉强一笑,继续道:“近年来呐,城建配套设施的规划越来越受到重视,在城区改造、商业区开发以及道路拓建等工程的设计上,都提出了一些配套设施的具体要求。今后,我们在审核施工规划图纸时,要坚决把公厕等配套措施作为必备的考查点,对不合格的图纸,不予审批。在整体规划中,依据我县的实际情况,在景区、主干道附近一般都要布置单独的公厕;在商业楼、办公楼等公用建筑的底层,也要安排公厕;在繁华商业区、地段,也同样要求有公厕的配置。”
“嗯,很好。”马小乐听到这里点点头,“这是将来的打算,对目前已经存在的问题,有没有啥办法?”
“有的,有的。”科长呵呵一笑,“回去后,马上将今天的会议精神向领导汇报,制订一系列措施,针对开发商、承建单位不按要求建设公厕、使用公厕的历史遗留问题,将加大实施力度,坚决进行相应的处罚,并要求恢复公厕。对类似不诚信的开发商,我们规划部门将作档案记录,以便后来对其所负责的建设施工规划图着重审查,并在其施工过程中不定期抽查,以督促其严格按照规划图施工。”
“不错,真的不错!”马小乐微笑着点点头,对葛荣荣道:“葛主任,把规划部门的发言好好整理一下,到时我呈报给周书记过目。”
葛荣荣抿嘴一笑,点点头,马小乐安排她做会议记录,很乐意。本来她对吉远华和马小乐之间的抗衡还拿捏不住,到底该怎么帮他们才不伤和气,可自从马小乐告诉她吉远华和电视台的女记者搞到一起后,心里完全发生了变化,原先对吉远华的那点同情已然全无,不但同情没了,就连她那点“县长夫人”的虚荣心也差不多没了,男人把她当傻子摆设,自己在外野合作乐,这“县长夫人”也够窝囊的了,所以,她很乐意为马小乐做事情,而且,现在她觉得只有马小乐才让她感到生活的快乐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