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是以要做防盗窗为由,和店老板们套起近乎的,最后问他们是不是愿意到一个相对集中的地方去开门做生意,那些店老板们都表示不同意。原因很简单,相对分散的店面各守一方,多少能揽到些生意,如果集中到一起那就很难说了,谁都没有把握能把客户稳住。同时,店面设在居民区附近,也方便人们过来,要是集中到远处,那就不是太方便了,时间久了店里会少人气。
“靠近居民区,这噪声没影响?”马小乐问。
“影响谁了?告诉你,没事的!这年头一般没人出头揽事,能忍就忍了,而且这噪音也不是一天十二小时都有。”
马小乐对这样的回答很无奈,他隐约觉得塑钢门窗要搞一条街,难度很大。
难度大也得搞!走上坡路当然会吃力,不吃力的那是下坡路。马小乐想了几天,还得借助直管部门的压力。
马小乐在广发宾馆开了个房间,约葛荣荣去坐坐,要仔细问个事。
葛荣荣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原因马小乐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对婚姻不满的女人来说,性方面的满足在婚姻内是非常匮乏的,也当然,需求也是极其强烈的。
葛荣荣在马小乐的调拨之下几欲昏厥,最后瘫在床上大汗淋漓大口喘气。“你说你这么饥渴,平时没事给我个电话不就得了。”马小乐叼着烟,盘腿坐在一旁,眯眼看着葛荣荣。
“那可不行。”葛荣荣道,“做女人得矜持些。”
马小乐听了想笑,还矜持呢,接了电话就跑过来,鞋子都差点跑掉了,还矜持?
“行了荣荣,在我面前还矜持啥。”马小乐道,“咱俩实在是没必要那么客套,你看我就很直接,今番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啥事?”葛荣荣歪过头盯着马小乐。
“别紧张,跟吉远华没关系。”马小乐道,“就是塑钢门窗店的事,不知道你们环保局摸底调查之后,有没有啥具体措施?”
“措施有,不过执行起来肯定是不了了之。”葛荣荣道,“我们有处罚权,对那些个门面店的噪音污染是可以罚款的,不过执行力度有限。”
“力度有限?”马小乐道,“咋个有限法?”
“人家不怎么听,罚单开出没人理,即使申请法院执行,可人家就是不交罚款,大不了搬他们店里钢管铁架啥的。”葛荣荣道,“关键那种罚款数额太小,根本犯不着申请执行,就是去申请执行,人家法院没准还不理睬呢,数额太小,没油水。”
“哦。”马小乐点点头,确实是那么个道理。不过,他觉得塑钢门面店的店主们应该是挺在乎这种事的,罚款虽不多,但耽误他们时间,还影响店面的生意,一个月弄几次,那日子就不好过了。“荣荣,我看这么地,到时你暗中帮我出点力,按最高限开罚单,店主不交罚款就申请法院执行。”他继续道,“到时法院那边我打招呼,坚决把事情办到彻底,我就不信那些个店老板还真不当回事。”
马小乐这么说是想促使塑窗门面店的老板离开老窝去一条街,他觉得这法子完全可行,而且他还要动用城管的力量,加强店面门口的治理,坚决制止店外操作。其实单单是这一点,就能让塑钢门面店的老板头疼了。马小乐之所以还让葛荣荣在环保方面施压,就是想劈头盖脸搞得店老板们焦头烂额,感觉不换个地方就是不行。这样,就可以助力把塑钢门窗一条街给整理出来。
除了经营主体,一条街的选址问题还是个大问题。塑钢门窗一条街,肯定得远离居民区,但又不能太远,还得照顾到方便居民的因素。
这种合适的场所不多,机械厂旁边的那条便民路最合适,只是要重建门面房。建门面房所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目,在没有资金来源的情况下,还是要依靠大家的力量,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以最优惠的地皮价格,让那些店老板自己出钱来建门面房。
这个想法马小乐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可行性还是有的,不过有次和丁新华吃饭聊起此事,又有了新方案。
丁新华说完全可以租用机械厂的房子,临路的那一排小厂房,稍微改造一下,扒开院墙就是门,再用板材间隔起来,起码能搞出四五十间来。四五十间房子,应该够用了,马小乐看到环保局的摸底表上也不过就五六十家,虽然摸底的数据是粗略的,但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店面都会过来,只要能来三四十家,一条街的气候也就差不多能形成。
“机械厂能同意么?”马小乐问丁新华,“你有没有熟人,去打听下。”
“厂里多数是会同意的。”丁新华笑道,“现在机械厂都要倒闭了,连工资都快发不上,主动上门去送租金给他们还能不不要?”
“那能有多少?”马小乐道,“就那点租金,一间一月三百块,五十间也不过就一万五,对于一个机械厂来说能管啥用。”
“怎么没用。”丁新华道,“机械厂自打左家良去了效益就开始滑坡,等到他走的时候,几乎就瘫痪了。后来机械厂的职工大多都主动走了,还剩下寥寥的人员,这一个月一万五千块钱,肯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