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飞!
马小乐想到了关飞,不过那小子好像人间蒸发了。
“唉,那小狗日的真不识好歹。”马小乐摇头叹气,“哪天要是钻出来,不剥他三层皮算我是孬种!”
“马大,谁!”金柱一直开车默不作声,但听到有关他能出力的事总是会插上几句。
“一个朋友。”马小乐叹了口气,“那没骨气的东西跟一个富婆走了,一两年都没个消息。”
“哦,这事啊。”金柱嘿嘿地笑了。
“咋了”马小乐道,“咋这么个笑法”
“我,我估计你那朋友是不是犁的质量不咋地,最后耕地把整个人都累过去了,没爬起来。”
窦萌妮不懂这些个话,“小乐哥,现在还有人工犁地的”
“你听那金大傻瞎说呢!”马小乐瞪了金柱一眼。
金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缩脖子。
马小乐闭上了眼睛,仍旧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滤每一个人的信息,不过没过滤到,但是,经过这么一番回想,他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值得珍惜的,确实还不少。比如关飞,两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就结下了深情厚谊,后来关飞走的时候,还把房子留给他呢。
想到房子,马小乐脑海里一闪一个人影,关桦,关飞的姐姐。自打马小乐把关飞的房子交到她手上之后,就没联系过。
“既然是朋友,有必要去看望一下他的姐姐,不知道她生活的如何。”马小乐让金柱开车去关飞的房子的那儿。
半路上,马小乐一拍脑袋,“咋想得这么简单呢,这都多长时间了,那关桦没准想个法子把房子一卖,拿钱走人,还不知道去哪儿发展了呢。”
不过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那房子的户头是关飞的,关桦想卖掉可不容易想法子。就算是报关飞失踪,按照财产继承啥的来算,那也是需要等失踪年限到期的,也就是说现在关飞那房子应该还在。
到了地方,马小乐觉着环境真是太熟悉了,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就像在昨天,很近。
上楼到门口,门上贴着一张催款单,煤气费。
“好!”马小乐心里踏实了点,“有人住,要不不会催缴煤气费!”马小乐决定,如果关桦是住在这里,生活不咋地的话就给她点钱,资助她继续做点生意。以前关桦是卖车的,也算是个有点能耐的人了。
这么做,马小乐觉得是对关飞的一种仗义。
屋里没人,也不能干等。马小乐在门上留了个纸条:我是关飞的朋友马小乐,如果是关桦姐姐住这里,给我回个电话。
留下纸条,马小乐就回去了,本打算回村里,但想到来这里一趟,不去米婷家的房子看看也有些不忍,毕竟也住了那么长时间。
因为不是住宿,只是看看,马小乐把窦萌妮和金柱也带了过来。
房间里算是整齐,但灰尘蒙了一层。“歘”地一声,拉开窗帘,阳光从西边的天空投下光芒,从飘窗射进来,细小的尘灰在光束中飘舞起来。
“没人住的地方,总是这么让人压抑。”马小乐叹了口气,“很遥远,似乎又很近,想放弃,又无法转过身去。”
窦萌妮和金柱不理解马小乐的这番感叹。其实马小乐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会说出这话来,难道和米婷的结局让他看不透,或者说对走向归宿产生了动摇的念头
出门的时候,马小乐不断回头,这个地方,有说不清的纠结。
“金柱,回老家去。”马小乐道。
“行,天不黑就能到村里。”
“要你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马小乐道,“本来这次回去,感觉准备是挺充分的,可现在想想,似乎还是很仓促。”
“都买好了,早就放后备厢里头了。”金柱道,“马大,也就是你回去不多,总觉得准备不充分,要是经常回去就没这想法了。”
“是回去少了。”马小乐叹了口气,“有时真的很恍惚,人活着,忙忙碌碌,争名夺利,有啥意思”
“小乐哥,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窦萌妮乐呵呵地问道,“要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其实很简单啊。”
“哦,说来听听。”马小乐本来闭目捏鼻梁在放松,听窦萌妮这么一说,停住了。
“就是为了快乐地活着嘛。”窦萌妮笑道,“小乐哥,大道理我可讲不好,但确实是这么回事。你想想,拼命挣钱的人,不就是为了提高物质方面的享受嘛还有拼命想出名的人,是为了提高精神方面的享受,但不管怎么享受,都是为了自己的快乐。”
“呵呵,这么说,我应该是最容易快乐的人了。”马小乐笑道,“找个好媳妇,盖个好房子,种一块好庄稼地,就成了!”
窦萌妮笑了,金柱也笑了。
马小乐看着他们,想问为什么要笑,不过忍住了。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是他在笑谈吧。
提到回老家,窦萌妮也想跟过去看看。
不过马小乐根本就没这想法,“金柱,先到美食街,把萌妮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