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汤静虹拉下了脸,不再说话,从开始谈话到现在,梁本国一直是在和她唱对台戏。也就是说,梁本国不愿意在这事上帮她。
“本国,难度很大?”汤静虹还想尝试一下,口气相当温和。
梁本国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何连华,看看他怎么说。”
“好!”汤静虹突然觉得坚持之下的胜利来得太突然,还有点小小的激动,“本国,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撒娇,无论多大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会这一招。
梁本国笑笑,很无奈,他觉得汤静虹有时很高深,但有时又很肤浅,跟小孩似的。也许,这就是女人。
“我用免提,让你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说还有努力的余地,我梁本国还会不帮你?”梁本国道,“不过你要是感觉有难度,也就别想了,或者说别在我这里想办法了,有其它路子更好。”
“行了,你赶紧打吧。”汤静虹真的不相信,何连华还能没点眼色,敢跟梁本国玩软抵抗。
然而现实很残酷,何连华的确没了眼色。尽管梁本国已把话说到位,但他没给个面子,说质检中心事得看局党委的,要集体研究才能决定,他个人无法左右。最后,他又搬出了“晚节论”的话,让梁本国也没法再说下去。
“听到了吧,静虹。”梁本国挂了电话,两手一摊,叹了口气,“这事看来真是说不上,可能事情太重大了,你不想想,光大公司工地上钢筋出事,对他们建设局来说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要不质检科能外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如果质检中心再让你光大公司给承包经营了,是个什么影响?”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汤静虹道,“可我就不明白,何连华现在的胆量也够大,跟你说话也那种气调。”
“那个很好理解啊。”梁本国说,“对他来说不为难的事,当然是会乐呵呵地爽快答应下来,可为难的事就不行了,也敢和我支上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他看透了。”梁本国道,“现在我是副书记,对他还没有什么直接拨弄的权力,当然,我也有可能成为正职书记,但那个时候,何连华已经不在任了,我也奈何不了他。”
“何连华好像明年上半年就退了。”汤静虹道,“夏书记下去,应该起码是明年下半年的事吧。”
“大概就那个时间,也有可能推迟几个月,弄不好还要拖到后年呢。”梁本国道,“说那些就扯远了,还是说说你的问题,质检中心的事我看真的是有难度。”
此时汤静虹也已无话可说,就目前情况来看,确实不易得手,但她总是觉得,反正梁本国现在不是像以前那么真心帮她了。
这就是以交换作为基础的合作关系的一个走向,当交换出现不平衡,关系的维系也就变得脆弱。前些年,汤静虹以自己的身体和金钱,和梁本国搭建起了坚固的关系链,梁本国为她提供了诸多便利。那期间,梁本国得到了她的身体,还有金钱。而现在,梁本国对占有她身体的值已经衰退,金钱,也已没了之前的诱惑力。
也就是说,梁本国和汤静虹之间的交换,出现了不平衡。但关系之所以还维系,那是因为有制衡。闹崩盘,汤静虹不怕,但梁本国害怕,所以还得继续,不能决裂。
不管怎样,汤静虹偃旗息鼓了,或许在今后的道路上,应该寻求另外的合作伙伴。
这对马小乐来说是个好事,少了一大竞争对手,拿下质检中心应该不是大问题了。
“小马啊。”何连华见到马小乐的时候,摆出一副劳苦功高的姿态,“不是我自夸,我出的力绝对是超值的,一年拿你五百万,不算多。”
“行了何局,又来了。”马小乐呵呵一笑,“那不都算在协调工作里了嘛。”
“不单单是协调,是顶住了压力啊!”何连华道,“你知道嘛,汤静虹找过我,不成,又让梁本国说话,还是不成!”
“哟,何局,要是真这么地,那我还真是得说一声你了不起,的确出了大力。”马小乐嘿嘿一笑,“不过钱是不能加了。”
“就知道你抠。”何连华笑笑,“但表表功还是可以的吧。”
“何局,你绝对值得钦佩!”马小乐仰头一笑,“这话我可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真的是钦佩,梁本国怎么说也是副书记,而且还是正厅,你能扛住他,我不钦佩你还钦佩谁去?”
“扛他,也就是现在,搁以前不行。”何连华道,“现在我明白了,得避重就轻,梁本国不是我的直管,就算是我的直管又能怎样?大不了没有先进,或者年终目标考核倒数第一,软环境治理也是倒数第一,那没关系。反正我马上就退了,不给我先进、评我个倒数又怎样?手里拿到钱才是真的!”
“你无敌了!”马小乐丢下这么句话就走了,从何连华的这番话里他知道,质检中心的事,可以打一万保票!
现在要做的,就是隆重感谢一下邝黛玲。两次成立公司,她都是功臣,这点是不能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