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爱民在想办法调查和谢凌有交集的一些女同志的同时,也开始调查苏晓晓,还有了解谢凌经手的那些案件有没有冤假错案。
这个时候容萱和谢凌走在街上,把她和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像谢母一样,完全偏向自己,把责任推向对方。谢凌听得很没意思,随意地应和了两句,他知道谢母最近看容萱不顺眼,想要冷一冷方家,他今天也被容萱突然找来吓一跳,也觉得应该冷一冷再说,态度和夜里散步时的热情完全不同。
容萱住口不说了,过了几分钟才开口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一直给我摆脸色”
谢凌当然不会承认,随意编了一个理由敷衍:“我毕竟是副所长,在外要注意形象,端着点,你体谅一下。”
容萱倒是很好哄,顿时就笑了,“你不生气我就放心了。”她看看四周,怀念道,“我都快半年没来过镇上了,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这种没意义的话,谢凌干脆不理会。容萱又说:“要说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当官的都变了,说不定以后政策啥的也会变,要是我有机会当老师就好了。对了,你现在是副所长了,在别的机关有什么认识的官吗能说上话吗”
谢凌心里已经开始鄙夷,合着突然给那么多孩子教课,又突然来找他,是想让他帮忙安排工作,在镇上当老师。亏他从前还以为这姑娘是难得是纯善懂事,这一说定了婚期就原形毕露,要好处来了。
他一口回绝,“我才转业回来多久啊,我们所里的人能认全就不错了,别的机关都没什么来往。”
“这样啊,”容萱像被戳破心思般尴尬起来,理了理头发,又故作镇定想要遮掩一二,“我还想让你给我讲讲新市长和新书记是啥样人呢。”
气氛尴尬起来,谢凌转头看见容萱眼圈都红了,可不想让她在大街上惹人注目,便道:“市长就是原来的革委会主任,他原来就管这一摊子事,咱们镇能评上地级市,都是他的功劳,往后肯定还得往省里升。虽说他也快五十岁了,但后劲很足,在咱们这也很受爱戴。听说他家一儿一女都考上京市的大学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至于新书记,刚从外头调来不久,大家还摸不清他的性格,反正暂时看着人挺和善的,总是乐呵呵的,他年轻,才四十,这次过来上任,家人都还没来,说不定以后还要走。”
容萱听懂了,如果谢凌和这两个人之一熟,一定是和市长熟。这我市长在这里的人脉根深蒂固,走谁的关系说不定最后都能通到市长这。新书记连家人都没来,完全没有在这扎根的意思。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我书记却是乐呵呵的和善人。虽然容萱没见到人,但她凭以往的经验赌一把,新书记一定想做出大成绩来,真那么佛系就不会调任过来了,另一封举报信就给新书记!
容萱故意和谢凌尴尴尬尬地吃了顿饭,正好顺了谢凌的意,两家冷着点,她也不用应付谢凌了。
这顿饭她没客气,点了红烧肉、杀猪菜和大米饭,吃得饱饱的,还要了几个肉包子带走。
谢凌付账的时候心里就不痛快,不是心疼钱,而是为自己看走眼,他一直以为方容萱会是个贤妻良母,让他格外省心,没想到也是虚荣的、有野心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选苏晓晓起码苏晓晓在吃过苦头了,这辈子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还会一直讨好他,甚至帮他遮掩着让他养别的女人,苏晓晓还是他儿子的亲妈,不会像容萱和他儿子一样闹矛盾。
在这一刻,谢凌心里那杆秤彻底偏向了苏晓晓,做了决定,接下来就是找理由和方家断干净了。
所以谢凌这一次没体贴地说送容萱,而是吃完饭就说还有事要回所里,打定主意冷着容萱了。容萱也正好和他分开,买个信封写上新书记的名字,又在举报信中写明谢凌疑似与市长相熟,然后将举报信塞进了政府信箱。
新书记拿到信的时候,看这信封没有邮票、没有寄信地址,只写了他的名字,有点奇怪,打开一看就笑了一声。他还正琢磨从哪块板子开始撬,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谢凌,在这次变动中升任副所长的人,本来没什么稀奇,但这人要是作风不正,就很可能连升职过程也不那么正当,毕竟转业半年就升了职,除非在军中、在所里表现都很突出,否则凭什么压过别人呢
既然在这人身上有线索,那他就先顺着这个查,反正现在有人想要搞谢凌,那就一定能查到更多线索。再说了,举报信里不是说了吗,苏晓晓是知情者。苏晓晓想当官太太才会包庇谢凌,那如果苏晓晓知道自己当不上官太太,是不是就能全盘托出了
容萱就去了镇上一中午,搅混了一池水,而当她回到家中,面对邻居大嫂的询问时,她委屈道:“谢凌一直给我摆脸色,还有就是……苏晓晓原来就住在镇上,算了不说了,谁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