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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之中,熙熙攘攘,行人往来,穿着青衫的青年笑容温暖平和,站在阳光之下。
但是来往之人却仿佛不曾看到他一般,人潮如流水,此身往来去。
噙着微笑看着天空中的诸佛菩萨。
阿弥陀佛佛号不存,宝光月殿妙尊音王佛转动佛珠的动作顿住,,毗卢遮那佛缓睁双目神色凝重,北方德内丰严王佛又是叹了口气,上方名闻佛,下方梵音佛皆是不言,有粉雕玉琢的道童捧着一张琴,站在身后。
青衫青年优哉游哉。
阿弥陀佛心中微沉,只是瞬间,佛陀们就认出了那一张脸。
心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了那人的尊号。
昊天洞位,太古天王;圆融道果,造化玄枢
成伦执礼,击易为巫
法继千秋清净色,道传万世润沾雏
五行四象两仪证,八卦九宫太极图
和昊天平起平坐,在太古天庭时代为太一大帝之下,唯一的天之王。
道果圆融,执掌造化。
创造最初之礼,创造了最初的巫。
开辟两仪太极乃至于八卦九宫拆解大道之法。
太古,上古,远古,近古这四大劫纪之中,公认为最不可接触之存在。
毗卢遮那佛看着那微笑着的青年,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容,缓声道:
“阴阳凶吉,日月星惧。”
“毋人毋炁,必地必吾!”
唯一一个尊号之中带着说不出狂傲和霸道的存在,当这张脸庞出现的时候,那尘封许久的记忆和画面都似乎也清晰起来,曾经菩提树下论道之后,令第一劫纪元初生的佛祖叹息一声,重新化作菩提子的存在。
那时候的青衫青年还是温和笑着起身,很是遗憾,树荫下的女子神色温柔宽宏。
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小小沙弥,侍奉于佛祖菩提之前。
毗卢遮那佛自莲台之上起身,躬身行礼,道:
“小僧毗卢遮那,见过尊者。”
“无量圣王,伏羲帝君。”
“圆羲治世天尊,太极天皇上帝!”
青衫青年眯了眯眼睛,似乎还在回忆之中,而后温和笑道:“是你啊,我还记得你,当年只是个小小沙弥,现在也已端坐莲台了,生灭无常,刹那无常,相续无常不过如是,所谓时间,对于仙神来说,也弥足珍贵。”
毗卢遮那佛道:“尊者却是一如往昔,风采如旧。”
青衫青年笑而问道:“当年的问题,现在有了回答吗?”
“何谓因果,何为轮回,何为生死。”
“何为汝,何为吾。”
毗卢遮那佛不答。
青衫青年淡淡道:“你是故人,就此回头吧。”
毗卢遮那佛叹息一声,起身双手合十,旋即化作佛光离开了。
天地之中,一片安静,佛陀尚可以神色从容,菩萨已是嘴唇抿紧,浑身紧绷,而在这诸佛门真修皆警惕的时候,唯独阿弥陀佛心神安宁,注视着那熟悉的面容道:“伱,当真是他吗?”
青衫青年笑问:
“和尚是佛吗?”
阿弥陀佛温和道:“佛为觉悟者,吾有觉悟,却非大觉悟,是佛而非佛。”
青衫青年双手微微伸开,微笑温和道:“巧了。”
“本座恰好为觉悟者,为诸佛之祖。”
阿弥陀佛微顿,只好无视了这一句话,语气宽和平缓道:“自夸自耀,虽凡人可为之,道友不必如此……今日来此,吾等是为了太上道祖弟子玄都杀戮菩萨诸事,要一报还一报,以正天地视听。”
“只是不知太极天皇大帝为何在此?贫僧曾经听闻,道友曾经抚养玄都千年,如师如父,此番来此,是为他而出手吗?”
然后看到青衫青年满脸嫌恶道:“哈?!!”
“玄都那个小混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为了他的?”
“弄错了弄错了。”
他摆了摆手,满脸的嫌弃,旋即才笑着道:
“那七个菩萨,我不小心杀了的。”
“所以,诸位要来让我一报还一报吗?”
诸佛菩萨一时间安静,阿弥陀佛道:“为何……”
青衫青年道:“我听闻,诸位打算要把人间都城的娲皇庙拆了做寺庙。”
他先前总是含笑的,此刻眼睛稍微睁开了,眸子倒映着诸多佛门的真修,淡淡道:
“所以杀了。”
“这个理由,够不够?”
他五指张开,那一张琴自道童手中飞出落在手中,反手按压,此琴琴底抵着地面,白皙手掌按着琴尾,琴音铮铮然,肃杀无比之气冲向天穹,四野上下一片惨淡,但是两侧人潮如旧,来往红尘如旧,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青衫青年眼底微垂,淡淡道:
“是谁的主意,出来吧。”
数个呼吸的沉默和死寂。
最终两位菩萨打算起身的时候,却被佛光压制住了,便是听得一声佛号,下方梵音佛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面容一如既往地悲苦回答道:“是贫僧曾经提了一句只未曾想到,人皇当真应允此言。”
“老僧,不曾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今的地步。”
“你自然不知道。”
青衫青年看着他,淡淡道:“毕竟阿娲已死,吾也不存,又不必担心报复,又能够理所当然地摧毁人族的祖先信奉,转而引导向佛门,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买卖,无本万利,我很可以理解你,手段上,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