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芸溪接到系统的消息,因为她的身体损伤过重,哪怕她如今很快就能恢复七八,但是嗓子要一个月后才能发音,而肠胃亦是要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中,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了解了身体没有大碍,她开始查看原主的记忆。
贝芸溪来自京都普通双职工家庭,父母工资微薄,家里五口人挤在十平米的筒子楼中,关系跟其他家庭一般总体和睦,私底下略有小摩擦。
小姑娘也争气,在高考恢复这一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帝大,成为文学系的学生。
在别人埋头学习的时候,她因为模样出色,被大院子弟的谷浩南给盯上。
那谷浩南长得高大阳光帅气,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篮球场上总会有他的身影。
哪个女孩儿能抵抗住这样的男同学,风雨无阻、热情胆大的追求呢?
更何况他还闹得人尽皆知,在一次联谊会上,众人起哄下,原主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俩人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热恋了三年,眼瞅着马上实习奔赴社会、修成正果时,谷浩南却被家里人拉着去相亲!
等贝芸溪知道的时候,谷浩南已经听从父母安排火速与门当户对的张和美定亲。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脑热地做了傻事。
“芸溪,你醒了?”纪晴瑶站起身探头,看着女孩儿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惊喜地问道。
那鲁新蕾也别扭地递过温度正好的水:“放了蜂蜜,对嗓子好。”
贝芸溪侧头冲她们微微扯着唇角,张口要说谢谢,却似是刚发现般,嗓子疼得她捂着脖子蹙起眉头。
“芸溪,你,你先别说话了,医生说你之前喝得那药腐蚀性很强,就是略微吐出来些,可对嗓子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提到这个俩女孩儿都沉默了,眼睛里忍不住泛着同情和疼惜。
贝芸溪的模样太出众了,尤其是她喜爱读书,去哪里都要抱上一本书,穿戴上也跟上个年代的人似的,浑身上下泛着股浓浓清雅的书生气。
人人见了她就会在心里产生股很强烈的距离感,好像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挂在墙上独自静美,才不会被尘世亵渎。
她们也听过她的声音,娇软慢吞,自带着撒娇的尾音,对谁都带着浅笑。
当真是令人恨不能对其掏心掏肺的好,可就是这么不识人间烟火的小姑娘,却品尝到情人的背叛,钻了牛角尖,好好的嗓子被毁了!
贝芸溪眸子仍旧带着些迷茫,睫毛微颤着,像是无法接受现实接二连三的打击。
鲁新蕾气得撸起袖子,“不行,我们必须找谷浩南要个说法。”
“凭什么他说恋爱,就闹得全校都知道,逼迫芸溪跟他在一起。”
“如今他扭头跟人家门当户对的人订婚,给芸溪一句交代都没有!”
“他当我们芸溪没有人护着,由着他欺负?”
贝芸溪连忙拉住她,轻轻地摇摇头,笑着张嘴无声地说:
“我没事,别担心。”
可越是她这样不闹腾,俩人越是揪心,替她不值。
纪晴瑶笑着说:“我们芸溪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你绝对能让他后悔终生。”
“亏得你们现在分了,若是结婚后再看清一个人,那才叫没有退路呢!”
鲁新蕾连连点头,跟着劝道:“芸溪,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能再犯傻了。人哪能在一个坑里栽两个跟头呢?”
“其实除了个别人士,咱们大部分同学人品还不错,芸溪到时候咱们找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
贝芸溪轻笑着重重点头,捧着缸子喝水,蜂蜜是甜,可是被舍友狠心多加了些,甜得齁人,余味还泛着丝苦意。
温润的水顺着嗓子滑到肠胃中,带来轻微的不适,这还是系统给她将痛感给降低八成后的。
“饿了没,我给你买小米粥,再捣碎俩白煮蛋鸡蛋放进去,要不要点红?”
鲁新蕾是个急性子,说着话人就要往外走。
贝芸溪再一次扯住她的衣服,水润的眸子无声地瞅着人。
在剧情中,鲁新蕾气不过寻到谷浩南讨要说法,当时是在护城河旁,推嚷间跌落入河。
谷浩南一行人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救,眼睁睁瞧着二流子将人拉扯上来、占尽便宜,甚至那二流子一度自诩是鲁新蕾的未婚夫,到学校里大闹时,这些人适时出现,替其作证。
反正鲁新蕾被以作风问题退学,遣返回东山省!
鲁新蕾为了高考恨不能头悬梁锥刺骨,哪怕考入大学,也从没有松懈一天。
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凭借着漂亮的成绩,能够留在京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辈子平安顺遂。
可她就因为替原主出头,大好的前程被毁于一旦。
据说她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疯了,走丢后,再也没有人见过!
这一笔账,换了芯的贝芸溪会一并讨回。
她接受到剧情,说明这一切是发生过的,哪怕她的介入,使得所有人的轨迹改变了,也不代表那些恶事就能随风吹散,顶多是未遂状态。
鲁新蕾无奈地瞪她,“我这次真的是给你去食堂打饭。”
“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袒护他呢?”
“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忘了他,重新开始,不好吗?”
贝芸溪轻笑着点头,闹得鲁新蕾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直抱怨自个儿咋不是男人,哪怕拼着丢失优秀毕业生的头衔,也得将人呵护到底!
“自我安慰罢了,人家贝芸溪能看上穷小子?”这会儿从宿舍外面走进来三个女生,打头的那位轻嗤一声,讽刺地说道。
“书上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贝芸溪就是看重物质的人,难怪她找得男朋友,也因为这将她给甩了!”
纪晴瑶平时不爱纷争的,也被气得不行,指着她愤恨道:
“贾小梵,你不安慰人就罢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抚摸着卷曲的头发,浓妆艳抹的女人冷笑:“这种话是哪种话?”
“她贝芸溪有脸做,却不让人说?”
“外面的人说的比我难听多得是,你找他们嚷嚷去啊!”
“人家只差指着我们的脸,说咱们宿舍都是卖的,我没撵她出去,够意思了。”
“你充好人,可不代表我们大家都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