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若有若无的鼾声,许圉师直接走了过来,扫了眼几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尉迟环身上。
对方竟然能睁眼睡觉,饶是许圉师见多识广也是有些不会了。
“啪。”
手上的戒尺直接敲到了尉迟环的头上,对方也是一个激灵“下课了?”
“???”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许圉师是真的不会了,这特么自己才讲几句,你就要下课。
有你这样的人来崇文馆当太子侍读,当真是污了崇文馆的名声。
“哈哈哈哈。”
“尉迟环粗鄙之人,怎能当上大雅之堂。”
“就是,于此等人为伍,当真是我辈之耻。”
听到许圉师的话,虞九争几人也是纷纷开口讥讽。
面对众人的嘲讽,尉迟环只感觉自己头皮充血,眼中满是愤怒,但是这里是崇文馆,他又不能上去邦邦两拳教他们做人。
看到尉迟环受此屈辱,李嫣然不干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尉迟环是自己小弟,你们当着我的面侮辱他,岂不是看不起我李嫣然。
“许师,我认为您这么说尉迟环,有违公道。”
李嫣然站了起来,冲着许圉师发问。
“骊山公主,老夫怎么就有违公道了?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必然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个不尊师长之罪。”
看到李嫣然竟然要为尉迟环出头,许圉师也是一阵愤怒。
我教育一个尉迟环怎么了,你还要跳出来出头。
还说我有违公道,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许师,中庸即道德,讲究天人合一,讲究知修与德行合一,然我以为中庸其本在“理”。
“理”既可以是“一理”也可以是“万事万物”之中的“分殊之理”,你眼中的尉迟环犹如朽木不可雕,但是这只是你眼中的尉迟环。
在我眼中,尉迟环急公好义,晓畅军事,乃是不可多得的军中骁。
试问行军打仗在座之人有几人能比肩尉迟环,恐怕就算许师也多有不如。
你眼中难等大雅之堂的尉迟环,在军中可能会是少有的将才,在陛下眼中可能是帮大唐开疆扩土的后起之秀。
你现在以自己类比尉迟环,以文之一道去评价尉迟环,岂不是有失偏颇,有失公道?”
李嫣然一番话下来,崇文馆中一片哑然。
所有人都看着李嫣然,又看了眼满心激动的尉迟环,饶是许圉师这样的饱学之士,也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这,你这是谬论。”
愣了半天,许圉师老脸一红,直接甩袖离开。
“等等。”
看了眼许圉师,李嫣然满眼冷意的将他叫住。
“骊山公主,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圉师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
李嫣然一步向前,盯着许圉师道“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尉迟环你上课睡觉是不是要向许师道个歉。”
尉迟环正神情激动呢,听到李嫣然这么说,不由的也是一愣。
李哥,你刚才都说了那么多了,分明是许圉师那老梆子的错,为何还要我道歉。
“嗯?”
李嫣然瞪了尉迟环一眼,对方马上认怂。
恭恭敬敬的向许圉师行了一礼道“学生不该上课睡觉,还望许师见谅。”
看了眼尉迟环又看了眼李嫣然,许圉师也是摆了摆手道“这次就这样算了吧,下次如有再犯,定不饶你。”
算你们识趣。
“继续上课。”
许圉师说罢就朝讲台行去,既然对方都这样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等等。”
李嫣然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本姑娘让你走了吗?
“骊山公主?老夫已经不追究尉迟环上课睡觉之事了,你还有何话讲?”
许圉师再次扭身,瞪着眼睛看着李嫣然,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刚才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尉迟环已经向您道歉了,现在您是不是也欠尉迟环一个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