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人话吗?乔少卿!莫非非心里大骂。
莫非非酝酿着怒气,她没有接茬。
“怎么不说话呢?是我的话说到你心里去了?你无力反驳?”
莫非非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着实有些压制不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宁明远的胁迫时,自己畏惧得像只听话的小猫,可是面对乔少卿,她总忍不住要发火,总忍不住怒气上涌。
“这人呢!就应该面对现实,你没学历,没手艺,没长相,也没前凸后翘的资本,你说你还有什么吧?我也是在为你谋出路啊,学学按摩手艺,将来给男人按摩的时候,没准可以凭这手艺俘获一个男人的心,没准碰到哪个脑满肠肥,嘴眼歪斜,就要了你了。”
莫非非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乔少卿这么能说,而且嘴巴还这么毒,这讽刺起人来丝毫不带含糊的,她是真的很生气,脸色着实难看的有些骇人,可是她却不能大呼小叫像泼妇一样骂街,修养告诉她,她不可以,可是她真的好想像泼妇一样大骂一通,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所以她必须隐忍。
“怎么不说话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吗?”莫非非低沉的声音传来。
“怎么没有啊?继续给我按腿。”
“刚刚不是按完吗?”
“刚刚按完就不能再按了吗?你赚着这份工资,怎么可以出去躲清闲呢?”乔少卿的语气抑扬顿挫,却很平淡,他虽然说的平淡,但是一字一句表达的可并不平淡,而他说话时的声音,总是那样让人不得不去重视,他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无论说什么,就是让人不能忽视。
莫非非只得硬着头皮给他按腿,她觉得委屈,可是她找不出自己可以委屈的理由。
“觉得委屈啊?我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你这工作不就是这样吗?低贱得任人践踏。”
“没有任何工作是低贱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为你们服务,你还能找谁?你有什么理由说我们低贱呢?”莫非非实在忍不下去了,他说自己不堪,那么她可以忍,可是她不能因为自己就把这份工作看得低贱,没有任何工作是低贱的,人选择任何工作,也不过是生活所迫,为了生存而已。
“有些人啊!总是看不清楚形式,你每个月赚几千块钱的工资,也不过是有钱人的一顿饭钱,如果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么有钱人去消费下馆子一顿饭消费几万几十万的大把人在,穷人下馆子一顿饭最多也就消费几百块,这难道不是区别吗?高低贵贱不过是钱多钱少而已,如果你有钱,我或许会高看你一眼,可是你有吗?还是不想靠着男人上位,这不是贱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想要依靠男人上位了?”莫非非停下手上的动作,她质问乔少卿,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是云梦吗?
“对,你是云梦,不是莫非非,对不起啊!差点就搞混了,你说你们两个怎么长得这么像呢?难不成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吗?哼哼哼哼!”乔少卿哼笑着。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云梦也好,莫非非也好,不都是要挣男人的钱吗?”
“你……”莫非非简直无法理喻,乔少卿啊乔少卿,她心里念叨着,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凭什么恨我?三番五次对我言语攻击,即便是当初我做了别人的小三,可是你又有什么立场恨我呢?
莫非非总算在她的言语攻击下熬到了晚上,她感觉到累,心累。
晚上的时候,她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是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早上的时候,她一脸倦容,疲态尽显。
“你没事吧云梦?”于雪看她脸色不好,她关切的问。
“没事儿就是换了床睡不好觉。”莫非非说,她也不好说是因为关了灯睡不好觉,只能说是换了床睡不好觉。
“没事儿就好,适应几天也就好了,像你们这种挑床的,头几天肯定不好过。”
“嗯。”莫非非也不愿多说,她是真的有些难受了。
隔天再次来到608号病房,莫非非依照乔少卿的要求,给他擦拭身体,莫非非不管擦几次,她都有些面热心跳,这个时候的云梦是压制不了莫非非了。
即便是莫非非,她也会替自己找理由,她的理由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而已。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人的思想都开放了,可莫非非的骨子里却是保守的,而且男人女人之间的微妙,岂是时代就能改变的呢?
如果莫非非不是保守的人,也不至于认可毁了容貌,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这也许是她最后一份尊严了,可是她已经决定,只要宁明远回来,她便从了他,一切只为了爸爸,因为她要救他,也只有她可以救他了。
今早的乔少卿似乎有些安分,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给他擦,他就安静的任她擦。
莫非非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乔少卿正憋着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