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打板子三人组被堵住嘴拖了出去,其余从犯也在不久后获得了相同待遇。
在一片打板子呜呜声中,王财主解恨似的龇牙冷笑。
“该!”
就这样的完犊子玩意儿,就应该一次打死了最好!
就在他幸灾乐祸的时候,县太爷话锋一转突然说:“王安跪下。”
“啊?”
王财主茫然地眨巴眼,无措地说:“大人,我……”
“跪下!”
噗通。
王财主哆哆嗦嗦地的双膝跪齐,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到县太爷冷冷地说:“你仗自己势大,未查清真相就指使家丁抓人,还擅自在家中设置刑房伤及无辜,此为一罪;本官知晓后,不配合官府查案,还大闹公堂,此为二罪。”
“本官看在你受被奸人误导,并非心存歹意,就不对你严惩了。”
王财主听到这里悬嗓子眼的心刚要落肚,可转而就听到县太爷冷声说:“来人,把王安拉出去,重责二十板!”
“大人,我……”
县太爷不耐烦地一挥手:“堵嘴拉出去。”
傻乎乎的王长栓这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糊涂爹要挨打了,生怕他爹被打死了似的跟着撵了出去。
在王财主绝望的呜呜声和王少爷崩溃的哭声中,县太爷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时野说:“此桩你家遭的是无妄之灾,如今真相已清,你们都可以回家了。”
“只是王家伤人一事,却属实让本官为难。”
他可以不给王安面子,决意把被怀疑为嫌犯的人扣在大牢中暂保安,也可以打王安二十个板子以示惩戒。
可再多却不能了。
王家毕竟是这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豪绅,若是惩戒太过,他这个青天大老爷也是左右为难。
见时野不说话,他摸了摸胡子索性说:“要不这样,除了这二十个板子,本官再罚他出二十两医药银,给你们受伤的父子做养伤用,如此一来可好?”
二十两银子对寻常人家而言,相当于两年的吃喝用度,属实算不得少。
可有一说一,他们家没人稀罕这二十两银子。
要是可以选,包括糯宝在内的所有人,都更想在这时候冲上去,把王财主打得更加凄惨无状。
可人是要识趣的。
平心而论,这桩案子县太爷已经尽可能做到对他家的公正了。
此等情形下再不让步,那就不合适了。
时野抬手摁住想插嘴的时三哥,淡笑道:“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哪里哪里。”
县太爷满意道:“你们能不反对,那就是不错了。”
“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王家欠的银子本官会责令让他家的人明日就送过去,你们趁着时辰还早,都赶紧回家去吧。”
时野带着一家老小从公堂里出来,老太太刚打完十个板子,正在中场休息保命。
她见到救命稻草似的,艰难地伸出了痉挛抽搐的手,不管不顾地抓住了时野的衣摆。
“时野……你快救救你弟弟,你快想法子救救他啊!”
“救不了。”
时野残忍地掰开她枯瘦的手,难掩失望地说:“走到今日,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红柳,带上孩子们,咱们回家。”
老太太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然,愣了下疯狂的大吼出声:“畜牲!”
“时野你就是个不顾血缘的冷血畜牲!”
“你连你老娘兄弟的死活都不管,你迟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
“别嗷了!”
抓着板子的官差不耐烦地啐了一声,动了动胳膊说:“你还有十个板子没完呢,留着点儿劲儿且等着挨打吧!”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