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言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而后坐到沙发上有些无所事事,她不像顾屿安他们那么忙着去工作,她已经跟剧院说了明天才开始正常上班。
许微言在沙发上看了会知名乐团演奏的视频,本有些疲惫的神情精神了许多,人们在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总是容易来精神的,手机中的视频画面突然转化到乐团的大提琴手身上。
大提琴显眼的落进许微言视线,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大提琴还放在出租屋里,而她明天是需要的。
许微言坐起了身子,她总不好再麻烦顾屿安去帮她拿琴,毕竟顾屿安已经够忙了,若是她自己去拿,脚上又不方便...少走些路不就好了,打车去!
许微言确定了这个想法便朝门口走去,她受伤的脚不敢用力,慢慢的移到门口,刚把手放在门上,门把已被人从外面使了力气,许微言看着自己的手被门把带着朝下。
一时之间,她忘记了放手,门朝外打开,她被顺着差点前倾倒下去,幸好门外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是女人淡淡的茉莉香水味,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
许微言错愕的抬头,撞上同样一双不解的浅色眸子。
看清了来人,许微言快速的站直身体,扯了扯向上翻的衣服,有些尴尬道:“谢谢您扶我。”
她的姿态有些拘谨,沈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姑娘眉目清秀,而且穿着家居鞋,看样子是在这久待的,那岂不是......
“你是屿安的女朋友?”她脱口而出,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沈弦之前听儿子说过这位女朋友,只是一直没见过面,没想到第一面会是在这里。
没想到儿子平时看着挺严肃的,居然会是这样的,沈弦心情有些复杂。
“是,阿姨您好。”许微言礼貌回道,只是紧握的衣袖暴露了她此时的状态。
“你认识我?”沈弦疑惑道,她都没问自己是谁,就和她打招呼?
许微言愣了一下,她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沈弦并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她在乎的另有其他。
“咱们进去坐吧,不用拘束,我不是那种恶婆婆。”沈弦的眉目柔和下来,没有了方才面对陌生人时的疏离,她率先朝房内走去,顺便喊许微言一块到沙发上坐下。
看见许微言过来时明显的脚上不便,沈弦问了一嘴:“你这是脚受伤了?”
许微言:“没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沈弦点了点头,招呼她坐下:“可以让屿安买些药酒回来好好揉揉,管用。”
许微言默默的点头回应着她,在她旁边坐下。
“屿安是出去了吗?”沈弦左右看屋子都只有许微言一个人,她本是知晓了儿子今日回来,赶紧过来看看的,顾屿安向来报喜不报忧,她担心儿子在滁城时受伤不跟他们说。
许微言很快回答道:“他去医院了。”
“医院?”沈弦神色紧张起来。
“噢。”许微言意识到自己语言不妥,解释道:“是去上班的,他没有出什么事,您放心吧。”
沈弦听此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我和他爸爸在新闻上看见了好多滁城的坏消息,什么余震呐,伤亡啊,看着数据都害怕,给他打电话又不经常接,真是担心坏了。”
“他们救援的那个地方因为地震断电了,手机充不上电的缘故。”
沈弦顺着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许微言也去了滁城的事,只道:“看来他愿意和你多说,你也比我们更能谅解他。”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家长在打趣孩子,许微言有些生怯,微微垂下了脑袋。
“闺女啊,你们有结婚的打算了吗?”沈弦慈目问道,她对于这个文静容易害羞的姑娘挺满意的。
许微言闻言愣了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实说还是......
显然沈弦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把这种沉默当成了对问题的逃避:“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不太喜欢谈结婚的事,觉得这是束缚,但是屿安真的是好孩子,他是真的喜欢你的。”
许微言抬眸看着她。
“婚姻呢,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是加深羁绊最好的工具,对于不相爱的人来说,那便是锁链了,屿安呢,他其实是一个很寡情的人,这么多年,我很少见他为了哪个姑娘这么坚定过。”,除了那个大学时的女朋友,顾弦想到这,不禁停了停。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和他一块上新闻的女孩吧,他为了保护你被柱子砸到,我们当时去医院看他,你知道他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许微言轻轻的摇了摇头。
沈弦笑:“他说你就是他未来要娶的老婆。”
许微言闻言眸光闪了闪,心底像是被突然而来的东西压住了,闷闷的。
她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和顾屿安,关系很僵持,彼此找不到出路,没想到他那时就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