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顾小姐带着自称检查组组长的人来了。”阿姨上来敲门,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先生,要请上来吗?”
虞之南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溺水缺氧了一般,南夙为什么会来?顾诗成为什么要让他来?顾诗成不知道虞颂年的真实面目?她当时不是一直在帮他吗?
虞颂年把烟头放下,“请上来吧。”
每当有外人来的时候,虞颂年都会用和蔼的态度对待他们,在幼年那一段已经被模糊的时光里,他是期待有人来家里的,乃至于他去顾家的日子都是欢喜的。
“南夙,你放心,虞叔叔待人和蔼,而且这也是之南家,你就放心吧。”顾诗成人未到,声先至。
虞颂年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稳,顾诗成是不知道虞之南做过的丑事还是故意提起虞之南?他狠狠瞪了虞之南一眼,“没用的东西。”
不知道南夙说了什么,声音有些轻,虞颂年没有听到,只看到两人出现在门口,虞颂年笑着点头,“南组长,坐。”
“虞总,打扰了。”南夙给顾诗成拉开椅子,顾诗成笑着回头说谢谢。
虞之南看得眼皮子跳,南夙每次和顾诗成在一起时总是会先照顾她,可是……现在是在虞颂年面前啊!
虞颂年端起茶盏,“南组长来我虞家,不只有何贵干?莫非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又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那随你带走,我绝无二话,绝对不会给国家,给南组长添乱。”
南夙笑了笑,“没有没有,虞总多虑了,虞大少年轻有为,我是有所耳闻的,再说了我大家都是老同学,怎么都是有三分情分在的。”
这话听得虞颂年手上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桌说,“嗯!好!这才是年轻人!南组长都这样说了,在江城,我老虞说话还是有点份量的,你要是想查什么案,要提什么人,他不配合,您报我的名,他就懂了!”
“嗷……哈哈哈,是嘛,那这我可得慎重,毕竟您以后还要做生意呢。”南夙听懂了这话的意思,笑着打哈哈,把气氛带着走。但他要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虞颂年。
虞颂年摆摆手,“说这些,客气了。”
顾诗成一言不发,她注视着旁边死气沉沉的虞之南,这个时候的虞之南好像没有生机,像是花园里的枯草,虞之南在她面前,至少是有眼泪的,有活人的气息……
“我来拜访您,主要是为了印证一个谣言,外面都传得很凶。”南夙气质沉稳,眉头微微蹙起,像是真的在为他担忧。
虞颂年挑眉,“哦?什么谣言?这谣言值得南组长走这一趟,那一定就是很重要的,我还是得先感谢一下,您说您说。”
这一番说辞,若是旁人来听,一定觉得诚惶诚恐,毕竟说这话的人,是江城商业龙头之一的虞颂年。
南夙却是在暗中观察了他好几年的人,在政界摸爬滚打了数年,这些话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杀伤力。
南夙只是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个谣言啊,就是您买通了江城的的公检法系统。”
这一言不可谓不惊悚,江城的公检法系统,这,这得花多少财力才能说一句买下来?
虞颂年自己都吃了一惊,这散布谣言的人也真是看得起他,说他买通,还不如说江家买通了江城的公检法系统呢,毕竟江家的大儿子就在系统里面。
虞颂年放下茶盏,冷笑道,“我要是买通了公检法系统,我至于那么狼狈吗?南组长,你是不知道,我最近霉运连连,经常把我,和我家儿子卷进去,这,这要是,这但凡我在公检法系统里面有人,都不至于这样!”
顾诗成看着虞颂年愤愤不平的表情,心里冷笑,可是这些事情,有几件没有他的授意?
南夙不吃这一套,“我知道我知道,您先别激动,我刚刚也说了,这是谣言,我不就是来查证的吗?”
“……”虞颂年何其精明,从他这句话里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应该是一个来巴结他的人的态度,而是一个公事公办的,甚至是中立的,都没有偏向他的态度。
南夙拿出笔记本,“具体的事情呢,我给您说说。”
“等一下。”虞颂年有些不悦的打断他,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南夙是来讨好他的,但是南夙不是,他甚至还在正经的讨论。
顾诗成首先看出他脸上表情的不对,开口问,“虞叔,怎么了?南组长今天还要去别的地方走访,争取早点证明您和这些事情无关,这样才能早日返回省厅。”
虞颂年不好发火,南夙毕竟没有做什么,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南夙这样不低头的态度,让虞颂年很不舒服,他要挫一挫南夙的傲气,一个被他儿子灌厕所尿水的人,有什么资格在他虞家抬起头来。
南夙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但他的这副姿态,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计划能成功。
虞颂年直接闭眼,管家尴尬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家老板在搞什么,现如今的虞家已经不是那个如日中天的虞家了,他还这样傲气凌人只怕会惹祸上身!
管家尬尴的咳嗽了下,上前两步,“南组长,顾小姐,这,我们家先生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总是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这实在不好意啊,你们下次再来拜访吧。”
管家已经尽量委婉了,但依旧无法避免虞颂年在摆架子这个事实。
南夙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来,目光一直停留在虞颂年的脸上,把虞颂年看得要再次睁眼,他轻轻嗤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叨唠了,虞总操劳过多,还是要虞少帮着料理……公司才行。”
顾诗成面无表情,和南夙转身离开,虞之南扯着他像是被塞满了鹅卵石的喉咙,“我送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