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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这么被列为了悬案。虞颂年也因为这件事,和我缓和了不少,但好景不长,转变很快到来。”说到两人关系的缓和,章暖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在提到转变时,又倏尔变得狠毒起来。
章暖盯着手掌碎碎念,“转变就是那个死老头,顾家那个死老头,他居然发现了端倪,开始追查,他女儿自己伤风败俗,怪的着谁?死了是净化空气!”
这等骇人听闻的话真是闻所未闻,叫人闻之闻之色变。
“听到没?是伤风败俗!顾初弦未婚先孕这是她罪有应得!”
顾诗成冷笑,“伤风败俗?她只是爱错了人,不是杀了人。”
这句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这是第一次,顾诗成开口评价她的母亲,曾经她沉默,置若罔闻,现在终于可以在众人面前反驳。
“未婚先孕是爱情里的赌博,顾初弦只是输了而已,她这样的行为纵然不值得提倡,但是男人就没有一点错吗?温桑但凡肯在那十年里负一点责任,她何至于被人盯上,死无尸?”江砚书站出来斥责虞颂年。
程女士在下面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护妻这一点,老江家的传统。
江砚书看了一眼,他并没有以此感到骄傲,他只是心疼和愧疚,他之前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爱人承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只知道抱怨她不懂爱情,不解风情,不爱他。
她要怎么爱?一个被复仇折磨的人,她花了多少力气才走到今天,她为什么要对虞之南那么好?他今天终于明明白白的知道了。
虞之南何止是光,更是曾经保护她的神,他离开,她以他为救赎,这没有错。换作他自己,只怕会更加痴狂。
可是顾诗成却在他回来的时候,划清界限,告诉他自己已婚,这样的好,他却没有领受,反而要离婚,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等事情结束了,他先买个搓衣板回去跪。
他只能在现在,在众人面前,维护她,让她略微发泄一下这些年积攒在心里的苦。
江砚书俯视着虞颂年,“虞颂年,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别人好歹一心一意,你是私生不断,吃着锅里看着碗里,要和顾初弦比,你还不配。”
“据我所知,顾初弦是当年一代青年人中的翘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商业上更是眼光独到,样貌更是出众,商大的荣誉院长,这些头衔,试问,温桑配得上哪一个?”沈允棠讥笑。
沈允棠的开口,代表着站队,这些老油条却不为所动,他们觉得现在这个形式还没有到要战队的地步。
章暖和虞颂年这些年做下的这些事情,虽然令人心惊,但是如果有一个这样强大的盟友,何愁日后办事?
江枕山低声的骂了一句,“蠢货。”
安亚侧目,他顿时紧张摆手,“卡了下喉咙,刚刚不太舒服,怎么了吗?”
安亚摇头,挂着模式化的笑容,安亚才不管他,反正707结束后,她和江枕山就再无交集了。
江枕山时不时低头看她,怕她被别有用心的人伤到。
程女士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偏头和助理说了两句,又打了个手势,让视频继续播放。
视频里,章暖神情恍惚,“我其实不想杀他,因为那个老头子给了我不少东西,但是,他威胁到了我的丈夫和我儿子未来的家产,终于在五年前,我杀了他。”
“这个数字是不是不太对啊,这已经过年了,该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有人提出疑问。
江枕山解释,“这个审讯的进行时间是年前,十月中旬。”
说话的人点点头,迅速低下去。他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了江枕山的注意,他迅速背着手,给身后的人打手势。
众人的目光都被视频吸引,没有人注意到有人从楼梯上穿下去了,站在了刚才说话的人旁边。
章暖详细的说了她是如何骗取顾老爷子的信任,在他膝下是如何尽孝,又是如何让顾老爷子对顾诗成的厌恶更深的。
到后来,顾老爷子只把顾诗成当成复仇的工具,让爷孙的感情再也回不去,让顾初弦的死成为横在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顾诗成脸色没有怎么变化,她知道当时外公的变化,更明白他中年丧女的苦,她不愿意再去刺激他,只是这份苦太大了,顾老爷子根本咽不下去,只能更加疯狂的,寻找杀死顾初弦的凶手。
中途哪怕章暖很小心,给他提供了一个“凶手”,他还是花了两三个月去查,差明白了不是,章暖的地位迅速下降,迫使章暖动手。
“我其实都觉得,我才是他的女儿了,我想要这样的家庭,这样爱我的父亲,这样强大的娘家,可是,他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不体面的顾初弦。他把我和顾诗成看做是一样的!都是他复仇的工具,我不允许!”
章暖眼里有泪,不知道是为了谁,总归不是为了忏悔,她只会想自己哪里没有做细致,让人产生了怀疑。
“终于,我终于下手了,是值得的!我用这个钱,开了一家公司,就是后来的‘南城香’,当时只是一个洗钱的地方,后来用不上了,就闲置了。”
章暖幽幽叹气,“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个顾诗成长大了,她和她的娘一样,对男人如痴如狂。”
场内的寂静变了味道,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放屁!”
“放你娘的狗屁!”
“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