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江抒伸手摸摸因为他生疏的动作而挣得发痛的头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会最好,如此本王便可以放心了。”朱常洵退后两步,含笑望着她,“只是不知道,叶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这……我闷得慌,四处走走,想到这里最热闹,就到这里来了。”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吧。
她为李顺妃送信的事情,是一定不能让这个人知道的。
尽管那封信上只有简单的一联诗。
“哦,原来是这样。”朱常洵眸光微闪,淡淡笑道,“这边本王熟悉,不如本王做东,先请叶小姐到云香楼用晚膳,然后再带叶小姐来看这崇文门大街上的夜景,如何”
“不不不,”江抒忙推辞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叶小姐既然已经出来,回府何必急于一时。”朱常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王爷有所不知,”江抒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们叶家有家规,如无特殊情况,女眷不能外出晚归,不然会受到家法府处置的。”
这话倒也没有说谎,老夫人一向最为看重名声,对于家中的女眷确实严厉的很。
只不过,她此刻这样说,考虑到的却是她与朗莫约好的出城去放风筝的日子就是明日了,而且定下的时间是辰正三刻,也就相当于现代北京时间的早八点四十五。
也就是说,她得在这个时间之前起床、梳洗,外加吃早餐。
这对于一个像她这样习惯了一觉睡到晌午的懒人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早睡,尽可能地早睡。所以,是绝对不能在这里和这个人浪费时间的。
江抒的这点小心思,朱常洵自是无从知晓,只估摸着她是在为避开他找借口,眼眸微微一眯,悠悠然开口:“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勉强,不如这样吧,本王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江抒连忙摆摆手,“我们的马车就在城门口,王爷,告辞了。”
道完,不等人再说什么,拉起罗新的衣袖,逃也似的向着崇文门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望着江抒和罗新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错乱的人群中,怯羽忍不住问道:“王爷,这个叶小姐胆大心细、处事圆滑,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懦弱无能,您怎么反而对她忍让纵容起来了呢您不是一向最讨厌心思深沉的女子吗”
“本王说过不讨厌她了吗”淡淡的嗓音,非喜非怒。
可您也没表现出来有一丝一毫的讨厌呀!
怯羽差点儿脱口而出。
但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漆黑眼眸,立即感到一阵脊背发凉,赶忙转移话题:“王爷,今天上午卑职在别院收到了湛公子从洛阳传来的飞鸽传书。”
“上面怎么说”朱常洵也不再纠缠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顺口问道。
怯羽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折叠成细长条的字条,递给他:“公子在信上说,他已经取出了洛阳王府粮仓中的所有存粮,正在运往湖南的途中,等到抵达湖南,与叶向高见面之后,再来下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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