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程,对不起。”江抒听他如此说,心头不由升起一阵愧疚。
他为救自己身负重伤,甚至差点儿失去性命,在他负伤的这一个月来,自己却只来看过他一次。
“别这么说,”朗莫以为她指得是他为救她负伤的事情本身,低声劝慰道,“当日那种危急关头,我若不救你,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我说得不是这个,”江抒轻轻摇摇头,“你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来看过你,实在是过分。”
“你不是没有机会出府么,”朗莫反手握住她,淡淡一笑道,“我都听说了,你们家老夫人请了教坊司的方司乐和沈司乐到家里,天天教习你们歌舞,来准备后日寿阳长公主府赏荷宴上的歌舞表演,这都学了二十多日了。”
“可是……”江抒眉头很轻微地蹙了一下,本想表示这不是借口,却被他轻声打断。
他凝眸望着她,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满满的包容:“江抒,我只要知道,你不是故意不来看我的,也不是把我给忘了,这就足够了。”
“雁程,谢谢你。”望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英挺俊容,江抒不禁有些感动。
“好了,不说这个了,”朗莫轻轻摆摆手,扯扯唇角道,“那个……你上次给我讲的《西游记》,再接着讲下去吧,我还想听。”
“好,好。”江抒连连点头,扶他走到附近的大理石石桌旁坐了下来。
这一讲,便是整整一天,直到西边天空太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江抒方才向他告辞,步行回了府。
此时,屏浅正坐在卿冉阁正房外室屏风旁的雕花灯架下刺绣,看到她来,忙站起身来:“小姐,你回来了。”
江抒轻轻点点头,抬脚踏过门槛走进去,随口问道:“我出府的这一天,没有被老夫人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