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个本王的确知道。”想想当年的事情,朱常洵轻轻点了点头。
江抒望着他沉默了一阵,又接着道:“但王爷不知道的是,她性情刚烈,当初被选中时,曾以跳河自杀以示反抗,若不是刚到京城的我娘恰巧经过救了她,恐怕这个宫里就没有李顺妃了。”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朱常洵黑眸中闪过一丝好奇,“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又进了宫?”
“后来……”江抒凝眸想了想道,“后来我娘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为免她再寻短见,就收她做了徒弟,教她些功夫来分散心神。只是没过多久,她的家人便找到了她们的安身之所,硬生生地将她带走,送进了宫。我娘心知她在宫里不会过得如意,一直放心不下她,便没有再远走,为她留在了京城。”
“原来如此,”朱常洵稍作沉吟道,“你若想看她就去吧,只是切莫与那荣昌起了冲突。至于你口中的姐妹之谊,日后还是不要提了,她是父皇的妃子,便是你的长辈。”
“王爷放心,我知道了。”江抒见他肯松口,立即立手以示保证。
如此说话间,马车已经沿西安门内的笔直青石道穿过重重殿宇楼阁,驶过一道叫做棂星门的小门,到达横贯太液池的平置石桥玉河桥。
江抒掀开车窗帘向外望去,不禁再次为浩瀚池面上的粼粼波光所吸引,正考虑要不要向朱常洵提出下车来走,外面突然遥遥地传来一阵清悦的琴音,伴随着婉转的歌声:“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那琴、歌声离得有些远,江抒向外倾了倾身子,循声望去,但见玉河桥南约莫一里远处的一座袖珍小岛上,建造别致的亭子里,隐约站着数个花红柳绿的身影。
“那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太液池中唱歌?”虽然由于距离原因,并不能看清岛上众人的样貌,但根据歌声和裙袄的颜色,江抒依稀可以判断那些人的年纪并不大,应该不是宫里的嫔妃。
“想必是太子府的众位妃子吧,”朱常洵透过她掀开帘子的小窗向外看了一眼道,“她们经常回来太液池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