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你还会请这样的命么?”江抒听闻此言,微抬的双手不由一顿。
倘若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态度,他才请命出征的,那自己岂不成了将他推入险境的罪魁?
朱常洵看她神情凝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为免她自责,淡淡扯扯唇角道:“会,不过可能会迟些天。”
“那……你现在打算什么时候走?”江抒稍作沉默,轻声又问。
“明日,”朱常洵凝眸望着她道,“明日一早就出。”
“这么急?”她的眉头忍不住再次蹙了蹙,“那何时能回?”
朱常洵想了想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意外,什么意外?”江抒心中顿时一紧。
朱常洵看她这副有些慌乱的样子,眼眸微眯,半是玩笑地道:“成为那‘可怜无定河边骨’,再也回不来——”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研习诗书多日,江抒自然知道这出自唐人陈陶《陇西行》中尤为凄凉的后联——“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忙道,“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知道吗?”
“这是需要有念想有牵挂的,”朱常洵含笑对上她的眼眸,“若是有人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本王回来,本王对自己的安危想必会看得更重一些。”
“我等你,我等你回来——!”江抒立即点头给出承诺。
“好。”听出她语气中的紧张与关心,朱常洵不禁柔和一笑。
双目微垂的瞬间,瞥见她柔嫩红润的薄唇,眸光瞬时深了几分。
顿了顿,那只之前抚过她脸颊的手缓缓抬起,移到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轻轻环上她的肩膀,倾身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