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跟六娘就先告辞了,六娘身子不适,某还要带她回去找大夫看看。”
看这关智仁全程把她无视了过去,就仿佛他们刚刚没有指着她的鼻子骂似的,傅时瑾不禁气笑了,嗓音微淡道:“关郎君且慢,不管怎么说,竹叶都是你们平远郡公府的婢女,既然现在真相大白了,关六娘和关郎君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毕竟正是因为这可笑的计谋,原主才一命呜呼了。
而她,也才会这么倒霉地来到了这个身体里。
就是为了原主这条无辜的生命,关六娘都必须说一声抱歉。
还坐在毯子上的关六娘眉头紧皱,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时瑾。
到底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以前最是蠢笨冲动,若是以前的傅时瑾,她这个计谋没理由会失败!
这时候,她看到一旁的韩临竟一直在注视着那个女人,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更是油然而起一种先前从没有过的危机感。
韩临怎么会那样看她?
以前那个女人虽然占着韩临未婚妻的位置,韩临却从没有正眼看过她。
更因为她自进了宁国公府后就天天闹事,对宁国公府的仆婢稍有不顺眼就又打又骂,还经常跑到前院去,见到一些年轻的女性客人就撒泼打闹,恨不得把自己是韩临未婚妻的身份公诸于世,得罪了不少人。
她清楚地看到,到了后头,韩临见到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眉头都拧得死紧。
然而,他现在定定地看着傅时瑾,眼中没有一点厌恶和烦躁,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关月菀心里不禁一阵烦躁。
关智仁也没想到这小孤女竟然敢让他们给她一个交代,她是谁啊?以为自己是韩临那厮的未婚妻就很了不起?
他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取笑那厮,谁料最后丢脸的还是他们平远郡公府,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现在,更是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孤女都敢骑到他头上了!
关智仁心里的暴脾气彻底压不住了,忽然冷笑着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连宁国公府的门都还没进,竟然就敢对着小爷我叫嚣?
那个贱婢是污蔑了你!但那个贱婢说的话哪一句不对?
若不是你不自量力地想嫁入宁国公府,天天仗着那封早就该被尘封了的婚书摆宁国公少夫人的架子,何至于那么惹人生厌!
你这贱人先前找六娘麻烦的那些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跟我叫嚣起来了……”
他就这样指着傅时瑾破口大骂,就仿佛傅时瑾是什么低贱的、毫无尊严的女人一般。
周围的人却脸色变都不变一下,就这样漠然地看着傅时瑾被骂。
关郎君和那婢女说的话虽然粗鄙,但事实就是这样啊!
这样一个女人脸皮厚得很,他们郎君可是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连圣上都十分看重他。
便是他们郎君想娶公主,也不是不可以的,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出生小门小户、性格还蠢笨无知的女人缠上了!
他们恨不得那女人知难而退,自己滚回她那小破地方去!
韩临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走前一步,刚想说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傅时瑾突然轻呵一声,冷冷地看着关智仁,道:“关郎君这话说得,仿佛我按照祖辈要求履行婚约,就罪该万死一般。
而且,关郎君有一句话说错了……”
傅时瑾微微一扬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淡淡道:“我已经不想嫁给韩大郎了。
韩大郎在你们眼中是一块我不可高攀的天鹅肉,可是我方才发现,我似乎对这一块天鹅肉有点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