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能及时还债后天就被人砍手,一旦老大出事大郎二郎肯定大受影响,这样院试还能有什么戏!
“是啊五丫,听你爷的没错。大人的事有大人管,你小丫头一个能懂得多少,尽是瞎捣乱。”楚有智连忙开口帮腔。
“爷、五叔,你们的意思是卖了我爹两个儿子,让你们去换银子拿去帮大伯还债,然后我爹乖乖躺在床上等死,对吗?”
做人还能更无耻一点不?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什么等死等活的,你爷不是说天天鸡蛋大米白面养着嘛!人参只是等秋粮换钱再买罢了。”
杜婆子斥责道,心想到时候老娘给你买根毛,等着吧!
“秋粮秋粮,谁能保证我爹能熬到秋粮出来!你们这是任由我爹自生自灭!大伯大郎哥迟一年再考不会死,我爹不好好治就要死啦!既然是卖儿子干脆各卖各的,我们三房不求你们帮卖!”
楚从容实在忍不下去,纯情小羊羔演不下去了。
“臭丫头,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利!科举历来一年比一年难,这点你爷我深有体会,你大伯年纪不小了再也考不了几回!他们要是考上了,你们不就是官宦人家吗?难道他还不帮衬着你们?念在你大病刚愈,我才舍不得对你说半句重话,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下大人?!”
楚老爷子恼羞成怒,如同老火山一样爆发了。
“哈哈,爷这就是你想说的心里话?这下说出来舒服了吧?请你好好想一想:我爹是你的嫡子,他大女儿早些年被你们卖去当童养媳,他小女儿我六岁也被你们卖去当丫鬟!前阵子我又差点被你们生生逼死拿去配冥婚,侥幸活下来了你们就想着卖给人家冲喜!卖无可卖就打算卖他两个儿子,最可悲的是将卖来的钱拿去帮大伯还赌债,让他乖乖躺在床上等死!敢问我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爷啊,大伯是你儿子,我爹更是你的嫡子!你就这样对他?”
脸都撕破了就开干吧,楚从容不想再装乖乖女了。
“你这死丫头!父叫儿死儿不得不死!我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信不信老子请家法子,打死你官府也不带管!”楚老爷子也动了真气。
“正所谓父慈子才能孝!爷你可以去打死我爹,反正他就直挺挺躺在床上和死人差不多!要不你干脆将三房全部打死得了,不瞒你们今日我去了东安书院,发现只须两文钱就有人抢着帮写诉状!只要我三房还有一人没断气,保准会把楚家丑事全捅出去!什么秀才举人统统见鬼去吧,我呸!品性如此卑劣的人,即使以后当了官也是祸国殃民,搞不好落得抄家灭族下场!”
“咱们农家人想吃点水果,都懂得要护好果树。你们倒好,总想着把果树砍了当柴烧,尽干杀鸡取卵的破事!楚家处处以书香门第自居,个个自诩读书人。你们难道忘了夫子说过,想要读好书,必须先学会做人!”
“大伯你要筹钱,娇儿姐和嫣儿姐这么漂亮,彩礼想必很丰厚!小奶奶,晚姑也可以早日出嫁,将彩礼给大伯好啦!爷真想帮大伯多卖几亩地就能轻松解决!至于二伯,老实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就不说了。五叔如果你真心敬爱大伯,把五郎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带回三十两!都沦落到卖人了,两个聪明伶俐的亲侄子你才卖二十两,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咒骂我,说我不敬不孝顺长辈,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现在放下狠话,谁敢动我家人我就动他家人,你们最好想想那三只鸡怎么死的!每天负责喂鸡的是小六小七,鸡下了蛋没我们三房的份,到头来连鸡肉也吃不上一块!不宰了它们留着过年啊!”
“有谁不信邪尽管试试看!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从容撂下狠话,走了出去,后面传来杜婆子高亢的叫骂声:“这贱丫头反了天啦!天底下哪有这种孙女!早知这样当初老娘就不应该救她!老头子,明日你就找人把她卖了!不然哪天睡梦中被她砍死都不知道……”
陆老爷子眼神不善地看着她,心道你这死婆娘瞎嚷啥,你什么时候救过五丫,连药都是小六小七去赊回来的!
就在楚从容舌战群魔时,宝山县某府邸里,许多金脸上玩味的玩味的笑意。
“主子,您让查的老者,是志雅学府山长方遥远,只是去东安书院办事碰巧经过。”旁边黑衣人恭敬地禀报。
许多金唔了一声,问道:“最近可有任何异动?”
“京城那边没有任何往来,县里人马也按兵不动,但他们对王府监视丝毫没有松懈。茶楼和酒楼没有异常,生意与之前一般没起色。农庄那边旱情严重,夏粮必定失收,怕是不低于三成。”
黑衣人想了想,说:“属下有一事不解,楚姑娘明明聪明过人,怎么连个契书都处理不好,平白欠下您几百两。她是真不会处理还是别有居心?”
“许欢啊,有些事不必过于紧张。我猜小丫头只是需要一个债主,而我正好是个合适人选!”许多金玩味地笑道。
黑衣人许欢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是不明白。谁好端端的会去找几百两债务来背。
“你连夜赶去太平镇,看沈通旺有何动作,必要时给他点教训!若有牵涉到楚五丫,不必手软!”
“遵命!”许欢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