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胖老者手腕转动,那人的头也如皮球一般在锅内滚动。他猛然间向后一拉,那人早已头昏脑胀,身子把持不住,砰地一声,向同伴撞去。胖老者将铁锅交在另一手上,摇头叹息道:“小狮子,对不起啊,范叔叔我给你做的猪头被对面那家伙吃了。”
萧云帆身子向后一靠,反手挥拳打中一人鼻梁,那人捂住鼻子不禁眼泪都流出来了。萧云帆拍了拍手道:“无妨,这个猪头没了,还有下一个。”
那穿红衣的老婆婆手中握着一把亮银剪。左右穿梭,嗤嗤数声响,几人背后的衣衫都被她手中剪刀划破,露出雪白的肌肤来。那婆婆退后一步说道:“你们可都是大姑娘,我还真舍不得把你们衣服都剪碎。”
萧云帆闻言,接口道:“云姨,他们哪里是什么大姑娘,都是些糙汉子。把他们的腰带剪掉那才好玩。”老婆婆奇道:“哦,那倒是我走眼了。帆儿,就照你说的办。”说着手中银剪一扬,又朝一人招呼而去。
萧云帆侧身架开一柄长剑,冲身后道:“侯伯伯,范大叔,你们可得当心了,这些人并非名门正派子弟,卑鄙的手段多着呢。”
瘦老者道:“老范,你且替这些人护法。我去帮帮阿云。”说着便闪身而出,欺到一人身前。抬手给了那人一记耳光,而后哭丧着脸摸着自己的脸道:“哎呦呦,好疼!”那人手中长剑上挑,点向他双目。他身子一矮,对方长剑走空。跟着他将那小猴又是一送,那小猴双腿连环踢出,那人哎呦叫了一声,慌忙丢下手中兵刃,叫道:“我的眼睛。”
转眼之间,三人将卫无忧的手下打了个七零八落,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呻吟。
卫无忧冷笑一声道:“如果老身没看错的话,三位应该是华山三友。”侯通海笑嘻嘻道:“现在才认出来,晚了!”卫无忧淡淡一笑,单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按,身子腾空而起,后跃之际,伸足将椅子弹飞。
萧云帆眼疾手快,双足将椅子一夹,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而后稳稳地站在椅子的靠背上。卫无忧与那两名老者倒纵而出,向大门外逃去。
雪兰依等人闻过解药之后,手足麻痹之感稍减,丹田之内的真气却无法凝聚。葛青瑶奇道:“真是古怪,按理而言,我催动真气舒经活络定能恢复功力。然而此刻体内真气涣散,却不知是何缘故?”
坐在她身侧的梨花部尊主沈玉竹皱眉道:“我也是,周身的真气无法凝聚。”雪兰依闭上双眼,略加思索,已猜到了原因。叹了口气道:“必是谭芳姑这孽障在我们的日常饮食中也下了药,所以大家才无法运功。”
背铁锅的范大统见萧云帆与侯通海追击,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也被制服,他这便缓出手来救醒水含烟,而后又替江寒月疗伤。雪兰依望着他头顶白气氤氲,拱手道:“多谢范大侠出手相助。”
范大统双掌按江含月背心,掌心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送真气。水含烟转醒过来,将玄女宫众人一一扶起。雪兰依握着水含烟的手微笑道:“好孩子,真难为你。”水含烟抬起头道:“宫主婆婆,您老人家身子好些了么?”雪兰依方才已想通敌人是如何下毒的,忙道:“嗯,好多了。如今这大殿内还是有毒烟未去,你先将大殿上的长明灯灭掉,而后将八扇殿门都打开通风。”
水含烟与其他弟子灭了长明灯,缓步走到殿门前,抬眼望见青衫晃动,心口一热。情不自禁地喊了声:“萧大哥。”方才她被人打晕之前并未见过萧云帆,此时见到他居然来到玄女宫,连日来的种种思念都化在这一句里。
萧云帆退后一步,见到水含烟心中也十分欢喜。微笑道:“小妹子,你好啊!”水含烟点了点头,伸手挡住嘴,泪水在眼中打转。萧云帆顾不得太多,忙道:“水妹,等我料理了这帮贼人,再和你叙话吧。”说着长剑一挺,又冲到战圈之内。
卫无忧大袖一挥,伸手在腰间一按,白光一闪,一柄软剑抖地笔直。萧云帆跨出一步,跟了上来,手中长剑一指,向她左肩点去。卫无忧手腕一翻,软剑压在萧云帆的剑脊之上。萧云帆左掌一扬,凌空拍出,一道气浪直奔卫无忧小腹打去。这一招是狮子印中的“怒海狂潮”,力道刚猛无俦。
狮子印与丹凤掌本属同源,两路掌法一刚一柔,并无高下之分。狮子印虽脱胎于丹凤掌,但较之丹凤掌的灵动却自有一股威势所在。卫无忧自不敢托大,方才见萧云帆剑术高超,本就心存余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也格外留神。见对方掌力袭来,她左掌反转,呼地一声也以一股阴柔的内力与之抗衡。
若以内力而论,卫无忧远在萧云帆之上,但剑术造诣却他稍逊一筹。她这柄软剑胜在其形,曲如灵蛇吐信,直若长虹经天。再加之她身法飘忽,与萧云帆抗衡也算旗鼓相当。
萧云帆方才两招耗费内力甚剧,此时自不敢用尽全力而博。一来还未探出对方根底,二来他心系侯通海、花潜云安危。卫无忧身在半空,由下而击,软剑一抖,分刺萧云帆双目。萧云帆反手格挡,将她剑锋荡开。然而卫无忧这一招只是虚刺,剑尖向下一收,向他胸口点去。这一招甚是迅捷,眼见萧云帆要遭穿胸之厄。他伸手在背上一拍,那柄黑色的剑鞘嗖地飞出。
卫无忧吃了一惊,即便自己的软剑能击杀萧云帆,但那团黑影也同样刺入自己小腹。她双足点地,慌忙向后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