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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在读书一道的天分不算差,只是三天就已经掌握了拼读方法,还记住了百来个字。
就连王西洲都赞不绝口,说是像白孤这样一点就通的读书人,其实不多的。
至于白孤的字……来日方长嘛,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练。
在结束早上的读书识字,白孤走出王西洲的房间,正好碰上刚刚起床洗漱完的白小小,便笑道:“小懒虫,醒了啊。”
“哥,吃什么?我好饿。”白小小慢悠悠地走到白孤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右手。
白孤笑了笑,然后转头朝还在屋内的王西洲问道:“王大哥,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午饭?”
王西洲坐在窗边,抬起手里的一本微微泛黄的书籍,“你们去吧,西洲看完这几页书再去吃饭。”
“那好,我和小小就先走了。”
“王大哥再见。”
“好,注意安。”
一束阳光从窗外打进屋内,洒在王西洲微微弓起的身躯与棱角分明的侧脸,照得他整个人金灿灿的,恍若神人。
白孤恍惚了一下,然后低垂眼帘,拉着白小小的小手离开了。
两个身高不符长相的“小孩”手拉手,在大街上兜了几圈,最后选了一家看起来客人不少的牛肉汤面摊子。
人不少,就说明这摊子生意不错,味道也不错。
这是在云水城时,老乞丐跟他说的“江湖经验”。不过显然,当时的白孤用不上。
因为没钱。
就连每天的吃食都得犯愁,哪有闲钱吃摊子?
都说打肿脸充胖子,但以当时白孤的情况,就算把他打死了,也凑不出一顿摊子的钱。
那段时间,白孤都把稍微好吃的、好消化的都留给白小小吃,自己大多数时间吃的是最便宜、难消化、倒贴给别人都不要的黑面疙瘩。
就这,白孤还是很多时候没得吃,得饿着肚子。
尤其是白老太太刚走的那两年,能有个烧饼吃就不错了。
白孤扒拉了几口面,又将汤喝光,这才把碗里的所有牛肉部夹给白小小。
白小小刚想阻拦,白孤就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就吃这么一小碗,肉都没几块。我后面还有三碗大份的面,还怕没肉吃?安心吃吧。”
白小小这才嗯了一声,重新低头,用筷子扒着面条往嘴里吸溜。
白孤接过老板端来的三碗牛肉汤面,将其中一碗揽到面前,就继续拿着筷子疯狂吸溜。
白小小对于白孤这种饿死鬼式的吃相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毕竟相处了六年多,白孤什么样子她还不清楚?
不过没关系,哥就是哥,永远都是我哥,我们永远都会好好的!
白小小只是一个愣神,碗里还剩下几根面条几块肉的时候,白孤就已经解决了刚刚老板新端来的三碗牛肉汤面。
加上先前的两碗,白孤已经吃了五碗牛肉汤面了。
但白小小一小碗都还没吃完。
白孤放下筷子,双手放在大腿上来回搓着,以此打发时间。
白孤朝白小小微笑道:“没事,你慢慢吃,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白小小嗯了一声,但也是悄悄加快了吸溜面条的速度。
白孤也不管白小小吃面快慢,只是问道:“等会儿吃完要去哪里玩啊?还是说,有什么想要的,去挑挑?”
白小小头也不抬,“去衣铺吧,哥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两件,总得换一换吧。”
“能穿就行,我不挑。”
“万一有一天破了怎么办?那哥岂不是一时间没得穿了?戏本上那些人打来打去,衣服不是很容易就破了吗?再说了,哥在椒月山上,已经破了两身衣服了。”
一次是沙雨镇的山神祭,一次是去寻找张石的二次进山。
白孤心头一动。
对哦,张石好像还没消息啊,还是说只有我不知道?
回头去问问王西洲。
“没事没事,哥有衣服备着的,只是新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哪里刺挠,还是旧衣服穿着舒服。”
白小小将最后一截面条吸溜进嘴,抬起头,微微鼓起的脸颊上还有一小滴汤汁挂着,“可是新衣服穿多几次就成了旧衣服啊,而且衣服不穿放久了,还会发霉、有味儿的。”
白孤笑着抬手,用大拇指抹去白小小脸颊上汤汁,“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再说了,你哥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习惯一时间可改不了。”
白孤又瞥了眼白小小面前的碗,“怎么把面吃了,还剩几块肉?肉不比面好吃?”
白小小撅起嘴,“我饭量又不比哥,哪里吃得了这么多。我已经饱了,吃不下了。”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才能长得高。”
白小小摇摇头,“是真的吃不下了,很饱了。”
白孤无奈一笑,只好把白小小的小碗拿过来,一仰头,就将碗底仅剩的几块肉与面汤部倒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咽下肚子。
“饭量太小,以后吃大席的时候可是会吃亏的。”
“没事,哥会把我那份吃回来的。”
“你啊你。”白孤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结完账后就拉着白小小在大街上乱逛。
两人逛了一大圈,白孤买了一大堆东西。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鹅黄色的小荷包,上面是一只很好看的彩翼蝴蝶,白小小一眼就相中了它。虽然有点贵,但白孤还是买下了。
白小小喜欢就好,多少钱不重要。
白孤又往小荷包里塞了几贯掏钱和几颗碎银子,这才把小荷包放在白小小背着的小布包里,“以后碰见喜欢的东西,可以直接买,别总是舍不得。不够了或者花完了,可以找我拿,不用担心钱的事。”
白小小点了点头,“哥,你都没给自己买什么,光给我买东西了。”
“我不着急,够用就行。”
“那我也和哥一样,够用就行。”
“忘记南渔说过的吗?女孩子的衣服和用品,是怎么样都不够的。而且这些又没几个钱,就当是把以前没穿够的衣服补上了。”
“哥不补吗?”
“哥心小,很容易满足,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白小小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白孤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小小虽然不是很信,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白孤。
哥说的话肯定是没有错的,哥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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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山林河流两侧,分站着两拨人马。
只不过他们不是互为敌手。
一位青衣女子脚踩长剑,悬停在半空中,傲然俯视着所有人。
“怎么,将我围困在此三天不动手,是想等我灵力耗尽,再群起围杀?”青衣女子冷笑,“就你们这破阵法,要不是我想跟你们玩玩,你们觉得能困住我?”
河流两侧,有几位领头之人。
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满脸愤怒,“你这乡野泼妇,竟敢如此藐视我等?!”
青衣女子呵呵一笑,“我就是看不起你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