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行车,骑上去踩了踏板两下,唔,感觉脚踝还行。江逾白真的很感谢那个帅叔叔,不仅没嫌弃他鞋脏裤腿脏,听他说扭到某个位置的时候有点疼还专门帮他揉了十分钟,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酒,见效快不说味道也不刺鼻。
开森
j市的风即便是晚上也一点也不凉爽,刚离开空调没一会儿就热的他一身汗,一热起来江逾白就没什么动力了,只慢悠悠的蹬着脚踏板,让车轮顺着路边林荫道上的穿插而设的路灯光影轻轻压过。
斑驳的树影随着风轻轻摇曳,衬着惨白的路灯,看久了,江逾白总觉得夜幕下的倒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阴森森的格外恐怖。
他干巴巴的咽了下口水,有点害怕,脚步一快,提高了蹬圈的速度。
下坡——
尾指轻轻一扣,稍微压了一下刹车减缓速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哪里传来了两声闷哼,可能是下坡的时候风大,他下去的时候没细听,结果到了坡底,他停了一会儿准备把外套脱下来,又听到了。
“咳咳。”他轻了下嗓子。
哪位大侠在附近,不要搞怪故意吓人哦。
结果声音刚传出去——“你大爷的,是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老子都疼的打滚了,你个狗东西!”
江逾白:“”
冷静。
冷静。
是陌生人的声音。
说实话,就头一句,他差点以为是邵烨。这么说可能有点偏见,但是介于身边就他这么一个出口成脏的人,江逾白觉得一点也不冤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感觉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好像很痛苦,就这么放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好。
于是他骑着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那边灌木丛高,阴影面积大,天又黑了看不清。他只好把手机照明打开,“有人吗”
“需要帮忙吗”
之前还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几声虫鸣以及晚风拂过树叶的细碎声响,静谧的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幻听。
要是恶作剧,江逾白真的会害怕,别说停下来,他百分百车头一掉飞速跑掉。
可刚刚那个声音明显不是,少年人的声线紧绷的像即将断开的弓弦,模糊中还能听清几声夹杂着因为痛苦而从鼻腔隐忍迸发的气音。
“是需要帮忙吗”
江逾白又问了一遍,他把车停好,用手机照明不至于摸黑过去,“你还在吗是摔着了吗还是扭伤了我有车,我可以帮你。”
他把声音放轻,希望对方不会太警惕,毕竟现在天色晚了,哪怕是小区里,会有所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对面依然一声不吭。
江逾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举着照明绕过灌木丛的台阶,从一旁的碎石小路过去,树下蚊虫多,手机灯一照过去,亮光吸引了不少飞虫。
江逾白不好再开口问话,生怕有虫子飞到嘴里。
这边路比较难走,他正看着路,突然一个黑色的小点扑进眼睛,“啊——”他吓的赶紧用手扒拉了两下,眼睛飞快的眨动。
他摸着眼皮,闭着眼让眼球上下翻动了几下,刚刚眼皮夹到异物的感觉真的很明显,他有点怀疑那个小虫子是不是掉眼睛里去了。
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江逾白有点紧张,他用手指揉了一下下眼睑,轻轻推,感觉好像里面没什么东西。
他松了口气。
希望是被手扒拉掉了。
“喂喂,活着没”之前一直不肯再出声的人似乎是出于担心,这会儿粗着嗓子问他,“活着就吱一声。”
江逾白才不想配合他吱一声呢。
不再管眼睛,顺着声音快步走过去,灯光一照——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背对着他仰躺在灌木丛后面的台阶上,也不嫌脏侧着身子坐着,一只手扶着腰侧的台阶,一手死死的掰着左腿的膝盖,一直用力往上压。
灯光扫过去不过几秒,
江逾白匆匆一眼也看清那人脖子青筋暴起,似乎是力竭之下还在坚持。
“我去居居然真的是你”
明明声音痛的都变调了,这人却还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对江逾白撇过头。
江逾白:“”
莫名其妙。
“我认识你吗”
“”
那人不说话。
江逾白见他胳膊一直在使劲,没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
“说话啊”
“”
江逾白犹豫了下,“便便秘”
“抽筋!!!老子是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