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露和闻溪在一家新开口碑还算不错的沉浸式主题密室的店内坐等开场,他们提前差不多有一小时,这会儿就坐在吧台打发时间。
一单八个人就可以包场,杨白露也懒得和陌生人一起玩,密室就算是恐怖主题也会在游戏过程中产生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干脆把他妹妹杨明月叫上,叫她再约几个小姐妹,就算凑齐了队伍,也避免拼单拼到野生队友。
“江星他们不来吗”闻溪转着店里赠送的柠檬水里插着的吸管,杯外的冰雾逐渐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杨白露单手刷着手机,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他们,他们是谁”
闻溪懒得理他。
“你对江爹还挺上心啊”杨白露笑着拐了他一肘子,“我昨儿还听说你整了套卷子让江星帮忙带给他来着,也没见你给我来一套,对新朋友偏心可不行。”
“先不说给了你做不做,就你一个文科班,配吗”闻大学霸冷冰冰道。
“我去——”杨白露被怼的心梗,“我文科班就不考数学了”
“你先及格再说别的。”闻溪去年私底下找来的卷子哪次不是三份往外发,最后收回来一批改,那大片的空白,离谱的公式应用,气的他涵养都要重修。
杨白露悻悻没说话,眼神飘忽转了个话题,“说点别的,你不是问逾白来不来吗”
“我是”闻溪顿了一秒,“我是问江星和逾白来不来。”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杨白露叹了口气,“江爹最近不太好过,江星说他眼睛伤着了,这两天一直在医院吊针。”
“眼睛伤了”闻溪下意识站起身,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底染上一丝急色,“伤的重不重我没听他说受伤,昨天还好好回我消息了的。”
“我也不清楚。”杨白露回想上午跟江星聊天内容,“听说是只伤了一只眼睛吧,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好像是过敏得养两天。”
“过敏”闻溪微微皱眉。
“也不知道是季节性过敏还是结膜炎之类的,江爹这两天情绪也不高,江星说出门是暂时出不了了,上学都得延迟两天,今天就不过来让我们自己玩,他当儿子的得在家里陪着。”
闻溪:“”
吧台另一头杨明月和她闺蜜以及几个小姐妹围了一圈。
小姑娘们各个穿的青春明艳,要么长发披肩要么马尾丸子头一扎,无需胭脂水粉,白净的笑靥和无敌的青春就是最美的风景。
徐芷然抱着好姐妹的胳膊,悄摸摸的偷瞥了对面两眼,手臂微搭着桌面侧身而坐颇有几分孤傲清冷气质的闻溪。
杨明月撩了一下长发,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怎么,喜欢我们溪哥的颜”
“嗯嗯嗯!”徐芷然抱着她的胳膊不放,头一个劲的点,“闻溪真的看起来好高冷哦,我特别喜欢这种气质有点冷漠,看起来还有点清高的类型。”
杨明月被热的甩甩胳膊,见没甩掉这坨肥肉叹气道,“溪哥不清高啊,外冷内热,瞧着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其实熟了就会发现他还挺贴心的。”
“住口!”徐芷然一把捂住闺蜜的嘴巴,“我就喜欢他冷冰冰不爱搭理人一副我得不到的样子,你不要戳破我的幻想好不好!”
杨明月白了她一眼,把有手汗的爪子拍开,说得好像人家不清高不冷漠你就能得到似的。
“我倒是有点想见见江星,一直很喜欢他那种犬系长相,笑起来还有虎牙,阳光干净,上次在游泳馆呜呜呜,我看见他还有腹肌。”另一个小姐妹也趴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谁瞧了不夸一句清纯可人,结果一张嘴就馋人家青春少男的身子,不以为羞还万分可惜道:“他今天真的不来吗亏我昨晚还练习了一下怎么自然的尖叫”
“我还在家练了一下怎么自然的扑过去摸摸他的腹肌呢!”
“切,这算什么”
“行了行了。”杨明月都不忍心拆穿她们,“知道你们很努力了,做梦都赢不了的程度,你们也就只配做梦。”
一个个说的天花乱坠好像随便拎出去一个就是走哪海哪的情感大师,结果呢跟着她也不知道近水楼台多少年了,连手都没拉上话也没多说几句,还跟她扯腹肌。
练什么扑过去扑过去隔空摸腹肌吗都是些嘴上诡计多端在心里建了无数后宫但是一让她们实战体验就开始各种退退退的社恐份子。
“呜呜呜,你不要戳穿我们嘛!”一阵嘤嘤嘤的小拳头捶过来。
“人家就是爱帅哥,爱看脸不行吗”
“帅哥本来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不然你看看你自己,对闻溪对江星他们有恋爱的感觉吗这说明太熟了就不行!!!”
杨明月:“”被戳中了伤心事。
确实。
她哥和闻溪从一个幼儿园起就是好朋友,小时候她也不是对这个长相斯文俊秀还品学兼优的小哥哥没动过心,只是
只是一想到小时候她骑在杨白露身上把他揍的嗷嗷叫就是为了抢奥特曼,这荒唐如山大王的狂笑行径曾经被闻溪目睹过,她就羞耻的什么想法都没了。
更何况,这种黑历史还多如牛毛。
比如感冒了故意把鼻涕喷在杨白露的帽子上,最后是闻溪拿出的纸擦干净。
再比如她人生中第一次来大姨妈在游乐园,杨白露这个冤种哥哥因为没有穿外套所以叫来了闻溪,那件外套至今还在她衣柜存着没脸还回去。
小时候不觉得如何,等长大有了性别意识才发现自己给对方留下的糟糕印象已经无法挽回了,更何况还有个喜欢掀她老底的杨白露在,于是就果断掐灭了对闻溪的那点小在意。
“闻溪太熟了。”身边的朋友问的次数多,她也不厌其烦的这么回着。
只是有时候也难免会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