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的气味从垂坠下来蹭过鼻尖的衣料上传来,柔软的、静谧的触感,散发着一种让人闭着眼都可以趁虚而入的慵懒。
就在杨白露忍不住为对方的靠近而隐秘雀跃的心情时,不太敢用力江逾白身体不稳晃了一下,他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扶住对方的腰,带了点惩罚性质的捏了下,“小心点。”
就这么一分神江逾白顺顺利利的拿回了书,前后不过几秒,然而等他坐会原位,却发现白露微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一脸狐疑。
别理他,别理他,别理他。
江逾白在心底默念。
以他对白露的理解,这一定是陷阱,一旦搭腔肯定会不停扒拉扒拉一堆废话强塞给他,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不给他张嘴的机会。
然而——
放下手,杨白露唉声叹气半个身体压过来,长臂一伸搭在他肩头,青涩充满活力的胸肌隐秘地撞在臂膀上,坏心眼的调侃道“你都不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关心我,不爱我了”
江逾白“”
多么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他也为白露的疏远在那里胡思乱想,甚至在对方问自己想什么的时候,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现在这招被对方学过去,他连抱怨都显得很没道理。
勉强稳住身体,江逾白耐着性子问“那你说你刚才怎么了。”
杨白露停下晃悠,“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怎么,感觉怪怪的。
猜到可能不是什么好话的江逾白果断道“那还是算了。”
杨白露震惊“你好歹坚持一下。”
“我怕我坚持了,你下场可能不太好。”江逾白诚恳道。
主要是他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生气,他要是生气,下场不好的百分百是招惹他的白露。搞不懂,明知道他会生气,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就这么喜欢在自己坟头蹦迪吗
杨白露忍了又忍,实在没憋住小声逼逼,“我还是想说。”
没办法,他露出这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真的很好笑,江逾白想早点应付过去上床睡觉,忍着睡意艰难点点头,“好吧,你说。”
“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江逾白起身收书。
“诶诶诶。”杨白露连忙拉住他,“好好好,你生气也行,听我说,先别走。”
你说这是图什么呢
江逾白瞥了他一眼,又坐回去。
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杨白露鼓足勇气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胖了。”
胖了
江逾白眨眼,谁胖了
白露吗他下意识往对方胸口看了眼,但是很快就意识到刚刚那句话里的‘你’‘自己’究竟指的是谁。
他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大。
我,胖了
我,江逾白,帅哥,胖了
我,变油腻了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
原本以为会立马挨削的杨白露见他连生气都忘了,只是呆呆坐着。
紧张了一下,连忙搂过他肩膀,轻声哄道“不,不是说你胖了,是说你最近不像以前那么瘦了,摸起来就一层皮肉,稍稍用点力就能摸到骨头,让人觉得单薄,这叫这叫丰满,丰满了许多。”
好不容易回过神就听见这么一句,这小嘴,可不就跟长了针似的,哪里有缝往哪儿钻,这回正好久扎江逾白心口上了。
他忍无可忍,掐住白露的脸凶狠道“闭嘴吧你!”
这可不是平时小打小闹秀演技时那点不走心的生气,杨白露被他凶得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脸颊内侧被压顶在牙齿上痛得不行都没敢挣扎。
单手掐住他下颌的江逾白,往日总是清湛有神的眼眸此刻隐隐浮动着一丝温怒,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被怠慢的不快,然后,不带任何温度的轻声道“你就不能安静的待会儿吗白露。”
那种不动声色的警告,像北方冰封的湖泊,平静中又隐隐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轻慢。
这一刻,杨白露察觉到什么毛骨悚人的兴奋从尾椎骨一直上升到颅顶,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干涩的喉咙忍不住下咽。
完完了,他想,自己好像被开发出什么了不得的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