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来了。
宛若携风带雨。
屋内灯油如豆,沈宜善恍惚的神色落入了男人的眼中。
三日前,她佯装和燕璟不相熟,径直离开。后又对他视而不见,直接见死不救。
这些事还历历在目。
沈宜善心慌的同时也心虚,矛盾极了。
她既想永远摆脱燕璟,但又的确需要他。
燕璟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深邃的琉璃眼,睫毛浓密曲卷,狭长眼角的泪痣在夜晚格外惹人注意。当真是极美的男子。
沈宜善像被他的嗓音蛊惑,说不出话来。
稍一迟疑的几个呼吸之间,燕璟的手伸了过来,轻握住了沈宜善的脖颈,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那上面的牙印。
他的身上总是凉的。
从唇到手,再到身子,无一处不微凉,是一个真正没有温度的人。
沈宜善身子一僵,她回过神来,正要提议下榻献血,燕璟却先一步俯身过来。
沈宜善担心的事情正好发生了。
她被燕璟摁在了软枕上,他异常俊美的脸逐渐靠近,薄厚适中的唇似乎微微一扯,笑得很不明显,却又有一股风流味。
沈宜善知道自己的处境,她也无法阻止燕璟,只能撇过脸,紧闭着双眼,只等着“酷刑”尽快结束。
燕璟瞥了一眼她紧蹙的眉,还有她握紧的小拳头,故意在她耳边低低一笑,“怕成这样本王又不是没服用过,你何须如此紧张还是说,你在怕别的”
沈宜善被说中要害。
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细汗,温热释放出了她身上的体香。
像极了某种不知名的花香,让人沉醉。
燕璟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唇,对准了那副牙印,像蛰伏的狼,终于要开始猎食了。
这时,门外有动静传来。
燕璟直接上了榻,沈宜善猛然睁开眼,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摁住了她的唇,随即她耳畔有股热气,“嘘,有人来了。”
下一刻,果不其然,沈长修在门外敲响了几声,“善善,你睡了么兄长有急事找你。”
沈长修喊了几声,又继续敲门。
看架势是非要喊醒沈宜善为止。
沈宜善不敢去看身侧的燕璟,但眼角的余光依旧能瞥见他清隽的脸。
沈宜善推开了燕璟摁在她唇上的手,一骨碌趴下了榻,动作十分迅速,若非今晚情况紧急,沈宜善都不会相信自己如此行动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