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 / 2)

这花是燕璟特意送入长寿宫,孝敬皇太后的。

太后打算借花献佛,慈爱一笑,“娇花配美人,哀家把这个赐给你,你回去之后可得好生养活。”

沈宜善不会打理花卉,可太后所赐的花,她也只能收下,并且好好养活这盆花。

“臣女多谢太后。”

赏花宴结束,在几个皇子之中,太后再疼惜的就是燕璟。

“还真别说,沈丫头那模样还真是标志,小璟的眼光够毒。”

赵嬷嬷附和,道:“可不是嘛,沈姑娘的确是一等一的好容色呢,燕王殿下不挑则已,要挑就挑中了一个顶好看的。”

燕王兵权在握,不宜娶权臣之女。

正好定北侯府落魄了,倒是适合。

说曹操,曹操到。

燕璟也过来请安辞别,太后却单独留下他说话。

先是提及了自己借花献佛一事。

太后,“那沈丫头虽然出生武将之户,但就是个弱女子,你不能总是冷脸相待,会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哀家今日替你送了一盆花给她,这姑娘家呀,就是喜欢花花草草,还有水粉首饰,你可听明白了”

虽说燕璟容貌极好,但太后对燕璟哄女孩子开心的本事甚是怀疑。

不然,为何他弱冠了,身边也没个通房。

京城贵公子,以及天潢贵胄们,都有不少仰慕的女子。偏就燕璟无人仰慕,并且人人见而避之。

燕璟唇角轻扬,“还是皇祖母懂孙儿的心思。明日孙儿再给皇祖母送些好东西。”

太后摆摆手,打趣笑道:“那倒不必,你能时常入宫看看哀家,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太后神色一变,“今日是你替沈家丫头报复了陆无双你怎的把她送到你父皇面前去了小璟啊,你父皇忌惮你,你万事皆要小心,哀家心里清楚,你上次在法华寺的归途被暗杀一事,不是太子所为。”

一言至此,太后的忧虑又冒了上来。

燕璟却风轻云淡,“皇祖母放心,孙儿心中有数,太子……也是个有趣之人。”

言罢,他舔了舔牙,一副风流玩味之态。

似乎因为太子好玩,所以很想玩玩他。

太后面色一沉,“你呀,先把终身给哀家定下来,旁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对了,两位公主要选侍读,哀家打算让沈丫头入宫,如今定北侯府日落西山,哀家得提提她的身份。”

给公主当过侍读,再在太后身边养个一年半载,身份就大不一样了。

太后是全心全意替燕璟考虑。给他打造一个身份合适的王妃。

她疼惜燕璟这些年的遭遇,七岁流落漠北,再正常的孩子,也没法在历经数年杀戮之后还能做回正常人。

燕璟直言,“皇祖母,此事不急于一时,孙儿……需要她。她若入宫小住,孙儿见她多有不便,不过倒是可以让她时常入宫给您老人家请安。”

太后斜睨了燕璟一眼,二十岁的年纪正当血气方刚,那沈丫头又是一等一的好容色。

太后强调,“你这小子,该不会已经把人家小姑娘给……”

燕璟轻笑,“皇祖母,孙儿是个善人。”

太后也笑了笑,“小璟说的是,是皇祖母差点冤枉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早日先下手为强,也是无妨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先成婚再说。

太后已有些迫不及待了,生怕又会出什么幺蛾子,燕璟这要是再克死一个姑娘,日后沦为孤家寡人可如何是好

赵嬷嬷,“……”太后这样怂恿燕王殿下,真的好么

太子心情不悦,可以说是相当低沉。

那陆无双明明一直爱慕他,而且太子也打算让陆无双入东宫,自然不会让她当太子妃,但侧妃的位置倒是可以考虑。

他对陆尚书此人还算看中,纳了陆无双入东宫,陆尚书必然会为他所用。

可恨的是,那陆无双野心倒是够大,竟是爬上了父皇的龙榻!

太子只觉得脸巴子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

而太后又对燕璟格外疼惜,俨然只把燕璟当做了亲皇孙。

太后赏赐了沈宜善一盆青龙卧墨池,难道是想把沈宜善给燕璟!

要知道,太子爷垂涎沈宜善已久,等着定北侯府彻底落魄,他再将那朵娇花收入掌中。

可此刻,太子只觉得自己损失惨重,更可恨的是,到了现在,还是有人认为,他容不下燕璟,要杀了燕璟。

没错……

他的确想弄死燕璟。

但上次之事,当真不是他做的!

“太子殿下,燕王爷出来了。”东宫侍从提醒了一句。

太子回过神来,朝着长寿宫宫道望过去,就见燕璟款步走来。

那冗长宫道,愣是让燕璟走出了气势如虹之感,他如同从天而降,落入凡间,所到之处,日光与春风皆失了色。

太子咽了咽喉咙,心虚使然。

为何都是同一个父皇所生,气势、身段、个头,会相差这样多……

太子虽是储君,但身高是无法更改的因素,他嫉妒燕璟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太子挺胸,轻咳了两声,“咳咳,二弟,今日与孤小酌两杯。”

他用了陈述语气,并非是邀请,而是直接要求。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和燕璟是“手足情深”。

燕璟腿长步子大,明明是款步而行,但很快就走到太子面前。

燕璟幽深的眸,目光淡淡,“今日无暇,改天吧。”

言罢,燕璟的身子越过太子,径直走开。

太子平生第一次被人拒绝,他僵在原地,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爆了,“……!!!”

这厢,燕璟出了皇宫,上马车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景。

王景怔然。

他跟在王爷身边十几载了,但还是没法揣度出王爷的心思。

王爷这眼神究竟是何意

似是怒视,又像是埋怨,但又宛若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