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末将、属下等愿随你同死!”
见尚之信率先杀出,浑身是伤的石廷玉和王国栋等平南藩将官皆是提刀怒吼,扯着嗓子就要和正在攻城的清军拼命。
金光祖急道:“诸位将军,王爷此去正是为保全我等,想着我等能替他照顾好少主,若是诸位都血染沙场的话,夫人和几个少主怎么办?你们都给老夫守好了城头,老夫这就去请马仲英。”
望着书生出身的陈洪明拿着大枪一往无前地扑向了前方的一个宁夏兵,金光祖鼻子一酸,起身大喝了一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头匆匆下城而去,主死臣悲,但他现在还不能死,为了尚之信的血脉传承,他必须要活下去。
“杀!”
被宁夏兵挤压回城门洞子的平南藩重装骑兵再一次平端着长枪扑向了迎面而来的清军人海,尚之信更是势如疯虎般,在清军的人群中拼死突击,他的目标正是入城清军的最高指挥官大学士图海。
平南军的突然发力,令得正在攻城的清军人海为之一滞,但是孙思克、郎绍贞、王建忠、陆云龙等宁夏将官很快就惊喜地发现他们所要擒杀的罪魁祸首尚之信的将旗竟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哪里还顾得上麾下士兵的生死,一个个血红着双眼,宛如看金元宝一般指挥着各自的部属向尚之信的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杀!”
尚志信生而神勇,素以悍勇闻名,在这绝境当中,更是爆发出无以伦比的气势,手中的长刀舞的猎猎作响,挡在他前面的清军更无一人能敌,再加上他所部的平南军藩兵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在他们的决死冲击之下,宁夏兵也好,固原兵也罢,都被杀的节节败退。
但清军实在太多了,平南藩藩兵固然能冲破正面清军的人海,却防不住左右两面清军的攻击,双方在瓮城和西城城墙之间的区域拼死搏杀,一方要拿下尚之信的人头向清廷请功,另一方要截杀康熙宠臣图海泄愤,谁都不愿意后退,而且他们本就是退无可退。
“尚之信这是疯了吗,长毛贼寇就在广州,他这么拼命,真把自个家底打光了,这广州岂不是拱手送人!”
望着眼前宛如修罗地狱般的战场,望着不顾生死向前突击的平南藩镇藩大纛,已经登上西城城头的图海紧张到了极点,借着城头上的火光,他清楚地看见尚之信这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将旗移动的速度很快,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就向前推进了数百步,尤其是尚之信本人更是带了数百个侍卫冲杀在前,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现下已经距离西城城墙不足百步。
接管了西城防务的八旗兵则是一个个脸色苍白,两股战战,他们本以为可以进城大肆抢掠的他们哪里想到尚之信居然如此悍勇,他们甚至看到尚之信在战场上亲手将一个宁夏游击撕成了两半。
孙承运更是骇得不轻,这会竟然瘫坐在城头上,手指着在城下往来冲突的尚之信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开炮,开炮,给本督轰尚之信的将旗!”
见八旗兵露出胆怯之像,宁夏提督孙思克暗骂一声,但他又不敢直指满洲兵和儿子扰乱军心,只得下达了炮击的军令,你尚之信再悍勇,但你总挡不住火炮的攻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