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枪捅穿的战马发了狂地奔跑起来,连带着撞倒了附近的两个清军重装骑兵。
首当其冲的张而牛也被巨大的马力顶飞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重重地从半空砸落在地。
“噗!”
巨大的惯性震的张二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碎裂开来,斜躺在地上吐出来好大的一口鲜血,他想要爬起来,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却令他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影向他所在的区域缓缓逼来。
“妈的,老子就是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望着越来越近的清军马甲,张二牛脑海中一片清明,他用尽全身力气从腰间的搭包里取出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陶罐,又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尽力朝那火折子吹去。
陶罐手雷乃是楚军攻城拔寨的利器,按理说普通士兵甚至各旅旅帅都不不允许私藏的,但张二牛手中的陶罐手雷却是此前广州之战结束后,他向马仲英求来的。
“张二牛,此次战事,尔斩首六级,叙功加两级,按制调任长枪兵甲队队正,赏银三十两。”
“大帅,小的不要赏银,小的只要一个震天雷,就是那些铁皮人用的那个,小的要亲手用这震天雷炸死几个满洲鞑子。”
“银子你拿着,这震天雷,本帅就赠你一枚……!好替你的妻儿父母报仇。”
……!
往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张二牛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点燃引线后,竟爬了起来,抱着呲呲作响的陶罐手雷跌跌撞撞地迎向了冲突而来的清军铁骑。
“不知死活。”
望着浑身血污还依然奋不顾身的张二牛,排头的一个清军重骑不屑地一笑,平端起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捅进了张二牛的胸膛。
正当这个清军重骑想要将张二牛举上半空以震慑还在抵抗的明军士兵时,他却愕然发现,被长枪捅了个对穿的贼寇竟然对着他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然后就是一声震天的巨响传来,端坐在战马上的清军重骑兵只感觉耳中一震,紧接着身上便传来宛如刀割般的疼痛感,座下的战马也如发了狂一般,不受控制地疯跑起来,一头撞进了同伴的队列当中,只引的清军重骑的军阵一阵混乱。
“震天雷……!”
望着被炸的浑身是血的两个重装骑兵,望着两匹因为受惊被砍倒的战马,塔那喀不由想起去年年尾在广州的那一场夜战,当时他所面对的就是这种威力奇大的震天雷。
现在这种令他无比恐惧的震天雷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一心想着洗刷屈辱的塔那喀生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因为自和长毛贼寇交战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那批宛如梦噩般的铁皮人。
“……快,围上去,砍马不砍人。”
战场之上,哪里容得了胡思乱想,就在塔那喀愣神的工夫,石廷玉领着亲兵再度杀到,他的目标依然是重装骑兵的马腿,有石廷玉带头,本来被清军杀散的长枪兵甲队士兵又围了上来,举起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朝清军的战马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