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适才胡国柱,射书城外,被巡营的儿郎捡到,说是欲向咱们投降。”
就在桑格瞻前顾后,坐立不安之时,管家钱贵匆匆掀开了中军大帐的门帘,小心翼翼地将箭书举过了头顶。
钱贵原本是个落魄秀才,后来机缘巧合入了桑格眼,将其招到幕下当师爷,帮着处理一应公文。
钱贵也十分珍惜这个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将桑格交办的各项事务都办得十分妥当,深得桑格信重,这次桑格从成都到云南是特意将钱贵带在身边,而且准备剿除吴世璠后给钱贵到吏部挂个名,谋个实缺,也不枉这人跟随自己这十几年的苦劳了。
“恩,他怎么说?”
桑格没有避讳大营中一众侍立的下属,而是抬眼看向钱贵,其用意很明显,这人是咱的心腹,安排职司的时候,你们掂量着看吧!
“主子,胡国柱他说,说姚安城内尽是吴三桂心腹,他虽然欲向咱们输诚,但恐城内士卒作乱,还请主子宽限两日,待其笼络好麾下将士,必束手归降。”
钱贵很是识趣,低垂着脑袋,将胡国柱的降书内容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他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家,是个战场厮杀的莽汉,对骈文华丽的词藻根本是一窍不通,说多了反而会令主子不喜。
“你怎么看?”
桑格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向钱贵。
在座的几个满蒙将佐也纷纷看向钱贵,心中对桑格多少是有那么一点腹诽,如此军国大事,居然去问一个汉狗。
“主子,奴才怕说不好。”
桑格抬举自己的心思,钱贵自然心知肚明,这也是他越发兢兢业业的原因。
“让你说,你就说,这里都是本督的亲信,你说说你的看法,大家也好参详参详。”
桑格有些不满,咱好歹也是皇帝的奴才,你是咱的奴才,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那奴才可就说了,若是说不好,还请主子莫要怪罪。”
钱贵向着左右的满蒙官将行了一个罗圈礼,又开口说道:“胡国柱说他怕收拢不住军队,奴才以为这是故意推诿,他可是伪周吴三桂的女婿,吴世璠的姑爹,别人控制不了军心,他能控制不了,依奴才之见,胡国柱这恐怕是故意拖延时间。”
钱贵说完就是抬头看向在案几处正襟危坐的桑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