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柱却是感动,他是真没想到马家小五竟有如此胆识,为了保全周军主力,甘愿牺牲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马仲英同样是打着利用清军主力追击周军的机会走楚雄转入广南。
“父帅放心,儿刚才已经问过我二哥了,龙山地势险要,山脉纵横,儿只要五百兵马,再随身携带部分干粮即可。”
既然打定了主意离开云南,那自然是要流窜作战了,若是带大队人马行动,反而会被发现,还不如轻装简行,那样逃生的几率更大。
马中英可不认为清军统帅岳乐是明朝崇祯朝的袁大都督,能放任自己带大队人马潜越,计划不如变化,为了成功脱险,那只能放弃裹挟百姓入军的初衷,待到了广南再招兵不迟,马仲英如是想到。
“好,吾儿不愧为我马家子弟,是条汉子,爹与你一千兵,武器你自己挑选,望你不负我马家声名,多杀鞑子。”
马宝霍然而起,眼中精光大盛,自胡马南渡以来,他一直致力于抗清大业,如今国破家亡,逃到永昌,也是勉强支撑,既然都是一个死字,那儿子留在龙山抗清和退走永昌其实并无区别。
“马帅!”
胡国柱眼眶含泪,本来马宝夺了他兵权,他还有一丝抗拒,可他没想到马宝居然舍得将儿子留在如此险地,心中那一点抗拒之情,登时烟消云散。
“胡兄弟,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你就不要再做小儿女姿态了,再说我马宝的儿子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马宝声音越说越低,看着脸色决绝的小儿子,他不由地想起乌木山战死的老三和老四。
“呃,是我着相了,不知道贤侄还有何要求?”
胡国柱抹了一下眼泪,强颜看向马仲英。
“火炮太重,胡叔,城中可有三十六斤的虎蹲炮,那玩意容易携带,也便于山地作战,您要是拨个二三十门给我,小侄感激不尽,还有小侄想讨两个官职,一个是明朝的广西提督,另一个是大周的广西提督。”
马仲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胡国柱,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和胡国柱居然真的认为他会偷袭清军粮道,抗清大业还没起步,马仲英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本帅是大周的兵马大元帅,任命你为大周广西提督,这不是问题,可明朝的册封,本帅实在是没有办法。”
马宝有些懵,他现在也摸不清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思维跨服实在太大,刚才还在讨论随军的武器,这会又开始要大明朝和大周朝的官了。
“爹,您和胡叔投了明后,可以替我要呀,再说了你身上不是还藏着永历朝授封你为淮国公的金印吗?你把大印给我。”
马仲英不以为然地看向马宝,永历朝授封的金印一直被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视若珍宝,贴身收藏,马家五兄弟想看一眼都不许,现在儿子要远征广西,要收拢还在坚持抗清的土司和明军残部,便是这印信发光发热的机会,您还是乖乖给儿子拿来吧!
“呃!”
马宝傻眼了,淮国公大印是永历皇帝御赐,上面有大明皇室的暗记,这也是他留着确定继承马家家主的信物,要是给了马仲英,岂不是让这小子当家主,那岂不是坏了立长的规矩,可小儿子现在要前往广西,急切需要这国公金印作为凭证,这是给呢?还是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