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进入壕沟的楚军果然没有想到荆州清军会孤注一掷,杀出城来,慌乱中只得以小旗和总旗为单位躲在壕沟中迎战出城的清军。
清军虽然打了楚军一个出其不意,但却没有对有壕沟作为掩护的楚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在噼里啪啦的火铳声中,反而有百十个清军被火绳枪击中,倒在了冲锋的途中。
不过清军却趁着这个机会,杀到了壕沟边缘,和壕沟内的楚军士兵绞杀到了一起,楚军的火铳兵尽管是远程兵,但他们的火绳枪上都配有铳剑,面对清军,还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不过总体上还是处于逆势,双方仅仅接触了数十个呼吸,就有两三百火铳兵被清军捅穿在壕沟内。
楚军大营。
清军出城的那刻,陈布隆和祖良楩等人就知道不好,他们也没想到清军敢出城野战,等到反应过来后,才连忙着第八旅和绿旗兵立即压上,以增援壕沟内的火铳兵。
噶尔汉也不傻,在出城清军攻击壕沟内楚军时,他一直关注着前方的楚军大营,发现大营内楚军出动后,他也不贪功,当场就下达了退兵的军令。
他麾下的八旗兵也知道一旦被明军缠住,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回去了,是以在收到噶尔汉的军令后,也不贪功,都纷纷舍弃了当面的楚军士兵,转过身形,拔腿就向城门方向逃去。
这一次突袭战,清军损失兵马两百不到,却斩杀了近四百明军士兵,因此,退回城内的清军都是欢声雷动,楚军士兵则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啦,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看着前面的荆州城。
从后阵赶到前线的陈布隆却望着地上的清军尸体所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勐地一拍大腿,指着前方的荆州城墙大笑道:“本将有计破城矣!”
“计将安出?”
闻言,苗之秀、祖良楩等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一脸喜色的陈布隆,他们想不通的是明明我军吃了大亏,你怎么有破敌之法了?
陈布隆笑道:“我众敌寡,清军敢出城,定是迫于我军掘壕而进的压力,可一次的突袭战,并不能阻止我军继续挖掘壕沟,噶尔汉尝到甜头后,定然还会故技重施,咱们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给他们来个鱼目混珠,只要有人混进城门洞子,在里面引燃陶罐手雷或者炸药包,那荆州城门岂不是唾手可得?”
“此计甚妙,不过今天必须要给城上守军足够的压力,本将以为待壕沟再向前掘进半里后,可用投石机把炸药包投送到荆州城头,只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会再一次攻出城来。”
祖良楩和苗之秀二人对陈布隆的计策赞不绝口,都认为此计定能攻破荆州,其信心主要来源于威力强大的白糖炸药。
楚军的壕沟是在当天酉时左右挖到荆州城下的,在此期间,城内的清军再没有出动,噶尔汉也知道城外的明军肯定有了提备,再者他也想知道,明军把壕沟挖到荆州城下后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攻城。
可是他在见识过炸药包和霹雷弹的威力后,就知道自己错了,明军火器的威力太大了,且不说夹杂着石灰雾的霹雷弹,那炸药包的威力更是难以想象,几乎每一个爆炸点方圆数丈内的清军士兵都会被炸药包震伤或者打残,若不是天快要黑了,噶尔汉甚至觉得今天他都不一定能守住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