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与陆舟子二人悄悄隐在屋顶上。
那陆舟子吐出了一颗还不曾成型的内丹,他是一只修为浅薄的吊死鬼,本无多少法力,修炼全凭一张嘴和一条舌头,故而说是内丹,其实不过是一颗灰灰暗暗的小珠子。
“奶奶闭了五识在这处莫要动,只看着下头的动静就成。”
陆舟子掐诀念了一道移形的术法,便与珠子一道消失在了屋顶。
苏婳婳屏息凝神,不多时,果然见不远处有了动静。
苏婳婳细细一瞧,竟是白日里从江逾白房里出来的那女子,身侧跟着的好像是一个侍女。
少顷,岳智也来了。
只见那女子朝岳智道,“道长也瞧出不对劲了仙君呢”
“仙君正在打坐,交代了我不许相扰。”
“那我去瞧一瞧罢,没得是七尾出现了想要调虎离山,特意用这微弱的妖气迷惑我们。”
语毕,女子便朝外去了。
随即便见着岳智在院中略站了站,转头要往内院去,却又堪堪停了步子,而后回了自己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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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陆舟子还不曾回来,苏婳婳不免有些担心,见着院中无人,
良久,陆舟子跑了回来,轻轻落在了苏婳婳身侧。
“怎的去了这样久,可有受伤”苏婳婳压低了声线问。
“不曾,就是见着这别院外头另有一院子,是好些仙门人士,像是合欢宗的,我不敢靠得太近,回来时为避免被发现,便费了些周折,教奶奶挂心了。”
苏婳婳眼波流转,想是仙门中人要在这处集结,等着谁人来救五尾便一网打尽么。
可怎的只来了合欢宗
合欢宗的修士善于与人灵修,尤其是男子,修为增长极快,可女子便吃亏些,每每总是做炉鼎的那一个,被采长补短,采阴补阳。
“奶奶可有瞧出什么端倪”
苏婳婳回过神,方才岳智不过在这处院子稍稍落了脚,而后便回了屋子……
须臾,苏婳婳将陆舟子纳入储物袋中,双足轻轻点地,落至院中。
环顾四周,不过是些凉亭假山,回廊绿植。
忽然,苏婳婳一挑眉,望着凉亭后头的假山不作声,慢慢行至跟前。
果然有一层浅浅的灵力包裹,原当是这处院子有灵力包裹也无多稀奇,可细瞧之下这处不单有灵力,还有一层禁制。
苏婳婳本有些犯难,陆舟子却说道,“奶奶,你有缚妖索,上等的法器,想来可以破。”
闻言,苏婳婳抬手放出缚妖索,果然在设下的禁制上嚯开了一道口子,当即一个闪身,这便入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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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假山的背面别有洞天,苏婳婳小心翼翼贴着岩壁走,只听得水珠子在头顶“叮咚”得落下,此处是一座水牢。
狐狸属火,用水牢来关一只狐妖,最合适不过。
绕过窄小的洞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大的铁笼子,内里正中抱膝而坐的,正是五尾。
那五尾听着声响,倏地转过头来,眸中的焦急在见着来人是苏婳婳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三分讶异,“竟然是你。”
说罢,抬了眉眼,将苏婳婳从头到家细细打量了一番,“我竟没瞧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竟能让江逾白帮你这只妖物解媚术。”
“也不知是如何解的是与男子恩爱了一宿,还是寻了江逾白相帮”
五尾身为狐妖,说话的调子弯弯绕绕,皆是靡靡之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苏婳婳挑了眉,“你造了这样多的恶业,也不知有悔不曾,你人形来得不易,想修成正果有的是法子,何以要那般歹毒,专吞旁人的内丹精魄。”
狐妖倏地变了脸色,眼中竟泛起一丝悲凉,转眼便不见了,只是嘴硬,“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储物袋中的陆舟子只担心苏婳婳再中了狐妖的记,轻声开口,“奶奶当心,不要与她多言。”
苏婳婳拍了拍储物袋,示意他放心,遂开口,“你的媚术,除开你方才说的两个法子,可还有旁的法子能解”
“你问这个作甚,你的媚术不是已经……”话还不曾说完,狐妖一双眼眸升起绿意。
苏婳婳在这上头吃过亏,忙闭了眼,并不多瞧。
只听得狐妖“咦”了一声,顿了顿,眸中闪过精光,“你是来寻我……替你解媚术的”
苏婳婳侧身对着狐妖,也不作声。
“既如此,你帮我一个忙,有来有往才好嘛。”
“什么忙替你为被你害得枉死之人念经超度”苏婳婳撇了撇唇。
狐妖变了脸色,哪里不知道苏婳婳眼下是在讥讽她,却忍了怒意,哄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