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没有人来救她…………(1 / 2)

江逾白坐在矮榻上调息,虽说幻境中用不得术法,但是用浅薄的道术运转周身气息还是可以的。

从前,他可以连续打坐半个月,便是入了幻境,除开早起要做样子一般去外头正堂处坐上一坐,旁的时间皆是自己寝屋中打坐休憩。

屋内青烟缕缕,又是一个周期毕,江逾白嚯得放下手,虽说如今吃食不得不用,但他其实是察觉不到饥饿的。

既察觉不到饥饿,便也无法尝出何为好吃何为不好吃。

轻掀了眼帘,一抬眸便能瞧见桌案上摆着的食盒。

良久,夜色渐深,一缕清透的月色从浓霭的云雾出露了端倪,江逾白终站起身,缓步行至桌案,寻了火石将烛火点燃,瞬然,那昏黄的烛光映着他乌眸熠熠,映着他长长的眼睫如慕蝶剪影一般,在眼睑下头落下扇形的阴影来。

江逾白眸光微动,将默然又清寒的视线落在了桌案一旁的食盒上。

脑中思绪翩跹,跳跃不止。

一时想到先头在上界,他将她关在水牢中,迫她说出来意。

一时想到从前水镜中,那迤逦的画面。

一时想到今日早间,看到她指尖的斑驳血痕。

思绪纷乱间,他忽然便生出了想要去瞧一瞧食盒里头的吃食为何的想法。

先头拂絮说过,是清粥小菜。

那,万一不是呢。

默了又默,江逾白好似终于寻到了一个理由,堪堪向食盒迈了一步,而后抬了手腕,气定神闲,面色淡然,那模样,便似是掀一本书册一般。

待掀开食盒的盖子一瞧,竟真是一碗清粥,一碟过水的小菜。

拂絮所言不虚。

江逾白面沉如水,颇为淡定得又从食盒中跨了两指将那两碟子吃食拿了出来。

瞧都瞧了,自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江逾白索性敛了袖襟,端坐至位子上,手中瓷勺轻舀,薄薄的一勺糯粥便送至唇边,顿了好久,才略抿了一口。

到底是无情无欲修炼数百年的大能,便是随意用口粥米那模样都是矜贵又绝尘不已。

江逾白数百年不曾用过吃食,这一口竟有些恍惚,唇瓣轻动,半勺粥顺着唇口缓缓滑入腹中。

火光发出微热的光晕,星星点点的热意从江逾白的身侧映入,慢慢在胸腹内无声得汇聚,继而缓缓流向四肢百骸……

拂絮不曾妄语,确是文火炖了两个时辰的东西,江逾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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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逾白每日晨起习惯极好,天刚明便起了身,外头道安听着动静便叩了门,而后便端来一碗清粥,还有一碟子过水的小菜。

江逾白正立身自穿着外衫,见状轻敛了眉头,听那道安兀自说道。

“听大夫说,少师眼下用这个最好。”

话毕,道安又补了一句,“拂絮姐姐亦是这样说的。”

说罢,便退了出去。

江逾白睥着那白花花的米粥,相较于昨日而言要浓厚些,轻迈了一步,都不曾坐下,只直挺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那粥菜,而后抬了二指,捻着瓷勺略微搅动了一番,遂递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只一瞬,江逾白的眉间几不可见得微沉,而后将瓷勺放入粥碗中,再不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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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整理妥当,便径直出了小院去往上早课的正堂。

原也不用整理什么,不过是穿一件月白的襕袍,再披一件外衫便是。

待至堂内,苏婳婳果然还不曾来,若是往常,他来了便坐至正中的长案面前即可,可今日因着他来得过早,便当打发辰点一般行至书柜前,随意拿了一本书一目十行得翻阅着,原都是些浅薄的书册,俨然可以当做话本子来瞧,与上界藏书楼中的古籍自然不可比的。

江逾白面色淡然,随意翻完一本便又去翻另一本,待翻至第五本,外头天色大亮,院中亦传来了纤纤的脚步声。

而后便是苏婳婳清细的声音,“拜见少师。”

江逾白连眉眼都不曾动一下,亦不曾出声,不多时,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不用去瞧便知晓是苏婳婳入内来了。

她每每进正堂来,总是佯装小心翼翼,一双眉眼四处乱晃,待瞧见了他坐在长案前头时,方才会寻着自己的位子坐下。

仿佛不瞧见他在,一日的早课便不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