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时候下身忽地一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下车去树丛查探,裤子上已经弄到。
那一瞬间,卢桢感到特别绝望。
荒郊野外,气温零下,连换衣服都不方便,即使换了,都没水去洗。
卢父生病,她赶得是卢父的骡车,车队第一辆车,她停下,整个车队都得停下等她。
她尴尬的回到牛车上,跟卢父和卢桓说:“爹,哥,你们下车,我有点事。”
卢父和卢桓也没问别的,立刻下车。
外面不明状况的戚阳朔还坐在牛车上,卢桢看了他一眼:“你也走。”
戚阳朔莫名其妙,看出她状态似乎有些不对,没说什么,就跟着卢父走了。
“娘,你把宝丫和小石头也抱下去。”
卢桢一个人在牛车厢内,换衣裳,情绪非常不好。
之前六一八的时候,卫生用品打折,她买了一箱,可以用一年。
她妈用的和她不一样,且她喜欢自己买,每次都是在批发市场批发她们那个年龄用的。
她和嫂子也代购了不少卫生棉条,有的自己用,有的是帮人代购。
东西倒是够用,就是换洗太不方便。
这一路没水,来大姨妈洗都没处洗,卫生问题很难。
因为来了大姨妈,加上感冒前兆,她情绪也不好,后面赶车的事就交给了卢松,她回到牛车厢躺着,整个人都有些蔫嗒嗒的,提不起精神。
可能生理期人较为脆弱,卢桢原本是个天性乐观开朗的人,这个时候躺在牛车厢内,特别想念现代生活,想念家里的热水器,记想念她温暖的被窝,吃不尽的美食,想念飞机高铁小汽车。
只要想到未来还在这样的古代生活,她便的前路黑暗,生无可恋。
加上穿越到古代这段时间实在太苦太难了,她感觉自己把这辈子吃的苦都集中在这三个月都吃光了。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
她怕被卢父发现,他会担心,也怕吓着宝丫,就自己盖着被子哭,越哭越惨,开始还能说是感冒吸鼻涕,可很快卢父就察觉到不对,过来拍了拍卢桢身上的被子:“桢桢”
卢桢带着鼻音回他:“没事。”
卢桢一开口,卢父就立刻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了,掀开一点她的被子,就发现她在里面哭,手里还拿着擦鼻涕的纸巾,眼睛哭的通红。
卢父大概知道她为什么哭,叹了口气,像哄孩子一样,隔着被子拍着她的背。
他不哄还好,人的情绪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自己亲人面前防护的堤坝一戳就崩溃,卢桢彻底放开了,哭的更惨,“我头痛,我肚子痛,我想回家……”
“我不想待在这鬼地方……”
“我想喝酒,我想吃蛋糕,我想吃烤鸭……”
卢父心疼的不行,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好好好,你想喝酒就喝酒,回头爹给你做蛋糕,给你做烤鸭……”
想到烤鸭,直把卢桢馋的哭的更惨。
宝丫也哭了。她的哭是无声的,瘪着小嘴,晶莹的眼泪迅速聚集在眼眶里,像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滚落。
吓得卢桢赶紧把宝丫抱在怀里:“宝丫咋了是不是阿娘吓到你了不哭不哭,宝丫不哭,阿娘也不哭。”
卢桢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管自己的情绪,连忙抱着宝丫哄。
宝丫只是伸着小手,替卢桢擦眼泪。
卢桢心软成了一滩水,原本低落的情绪也像被治愈了一样。
这时候才觉得羞赧起来,为自己情绪的突然崩溃感到不好意思。
理智上,她是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可生理上,这样的情绪来临的突然。
“宝丫不哭,阿娘给你唱歌。”
她自己身体不舒服,无力,就抱着宝丫,轻轻拍着宝丫的背,哼着歌,哼着哼着,没把宝丫哼睡着,自己睡着了。
这一觉,她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胃里饿的难受,但头已经不那么疼了。
卢父已经下了牛车,听到车上动静,给卢桢端来一碗喷香的米粥。
卢桢不想哭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卢父端来的这碗白粥,她眼泪又莫名的落了下来,把一碗白粥喝完,碗递给了卢父,“爹,我没事。”
卢父颇有些理解她此时的情绪,任何一个过惯了现代日子的现代人,突然来到这个时代,经历这些苦难,都有些受不住。
他只是心疼闺女。
卢父道:“本来想给你煮点蛇羹吃。”蛇都在卢桢空间里呢,“明天给你煮蛇羹,再把野鸡野兔给做了。”
卢桢笑着道:“爹,你感冒还没好,别为我操心,我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家了。”
卢父点头说:“我懂,我懂。”
卢父休息了几天,感冒差不多也好了,又休息了一天,觉得自己没事了,就回去赶车。
卢桢是之后好几天情绪都不高,也很少从车厢内出来,大家都以为卢父风寒好了,又传染给卢桢了。
一直到五天后,卢桢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恢复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