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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什么”
祁斯白没抬头,还垂眸看着江逾声摆弄挂饰的手指。
江逾声的手比他的更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短。
祁斯白见过不少男生不怎么喜欢剪指甲,有的甚至故意把尾指或者五指的指甲都留长。相比之下,江逾声的手实在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而这样一只好看的男生的手,和祁母非要绑在祁斯白笔袋上满足少女心的毛绒球放在一起,竟然莫名很搭。
江逾声想了会,逗他玩似的说:“不告诉你。”
祁斯白抬眼看江逾声,调笑说:“干嘛,怕我知道你的软肋”
江逾声顿了顿,随口说:“你想问比如什么比如……我不知道我会在阳光花园住多久,也不知道那些小花猫过后会不会小没良心地忘掉我。”
“嗯”
“但我还是会每天去喂个食,”江逾声玩笑道:“让它们惦记惦记我的好。”
祁斯白问:“那你走了它们怎么办”
“它们马上会遇到下一个来喂食的人,然后很快把我忘了。”
祁斯白“啧”了一声,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感情观有点消极”
这话题祁斯白随口一提,也就随口聊过去了。
他又垂眸去看江逾声的手。先是把毛绒球从江逾声手里揪出来,然后又把江逾声的手拉近了些,将自己的左手和江逾声的右手掌对掌地轻轻贴上了。
江逾声的掌心比他的更温热些。
江逾声任祁斯白动作,问:“做什么”
“比比长度。”祁斯白说着,指节、指腹和江逾声的对上了。他努力地抻直了五指,但骨架本身就比江逾声略微小些,手指也比他略短一点点。
祁斯白认清事实,眨了眨眼,“……算了不比了。”
他想耍赖,手刚往回抽,就被那双好看的手握住了。
祁斯白还没说什么,忽然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牧阳成在旁边一阵假咳,咳得十分刻意。
江逾声自然而然地松开祁斯白的手,祁斯白转头去看做作表演的牧阳成,“你问完题了”
“……”
牧阳成看着这两人自然的表情,觉得自己如有实质的眼神和满口调侃都没了用武之地,憋屈地蹦出一句:“……问完了。”
“那吃饭去吧,”祁斯白朝后门的位置抬了抬下颌,“薛远在后面等好一会儿了。”
牧阳成不确定地回头问江逾声:“江神不跟我们去吃啊”
没等江逾声说话,祁斯白已经拽住啰啰嗦嗦的牧阳成把人往外带了,“他不吃,你走快点。”
去食堂的路上,薛远在吐槽出国班有男生在卫生间偷偷抽烟的事,一直到三人点完餐,端着饭菜坐下,牧阳成才找到机会问祁斯白:“数学课前你说中午再说的那事,是什么啊”
薛远不知道这茬,一脸迷茫。牧阳成和薛远碰上眼神,啧啧了好几声,添油加醋地和薛远讲了一番。
祁斯白无奈说:“当时牧阳成问江逾声晚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其实就是……江逾声晚上要给低年级学生做家教,教数学。”
牧阳成和薛远齐齐“啊”了一声,手上的筷子都停住了,一脸愣怔地看着淡然吃饭的祁斯白。
祁斯白被他们看得也停了动作,愣道:“……至于这么惊讶吗,不就接个家教”
薛远“哦”了一声,“没有,就是完全没想到。”
牧阳成不知怎么,一下就回想起之前祁斯白猜过江逾声提前出校可能是去打工的事,他晃了晃祁斯白的手,“你知道这事很久了”
说着,牧阳成又“诶”了一声,“不对啊,江神缺钱光他那块表就顶我……”
牧阳成掰着手指算了算,“……顶我爸给我的几十年零花钱了啊。”
薛远被他这算法说得好笑,但也有点疑惑:“声哥体验生活呢”
“他跟他家里闹了点矛盾,自己搬出来住了,”祁斯白说着,夹了口菜,叮嘱他俩:“这事你们就别往外传了。虽然江逾声说他不在意,但传来传去也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了。”
薛远点头:“当然,这事往外说什么。”
牧阳成消化半晌:“这矛盾,可不止是一点啊。江神有没说是因为什么”
“他没说,我也没问,”祁斯白瞥牧阳成一眼,“那么八卦人家家里事干嘛”
“也不是八卦,就是……”牧阳成挠挠头,“这得是什么事,能闹成这样我之前初中跟着你翘课打架不写作业,我爸妈也没说要断了我财路让我自生自灭啊”
祁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