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跟糯糯就是夜北骁的孩子,我没有动过手脚,包括秦太医所说,我都不知情。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淑妃沉默了许久,没再回答。
“秦云霜肯定活不成了,江挽月你先放开淑妃娘娘。”一旁的江海岩喊道。
江挽月没松手。
她要等到太医过来,确认娘亲没事之后才会放人。
此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孽障,为父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而江海岩还在摆作为父亲的谱,给她下达命令,“淑妃娘娘已经叫了太医,你还不放下簪子,万一真伤到淑妃娘娘,整个江家都要被你连累,孽障,你快点给我放开!”
“你,你真是个没规没矩,没教养的东西。你娘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就该死。”
淑妃被他吵得头疼,“闭嘴,废物。”
江海岩傻了,“淑妃娘娘,下官这是在帮你。”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帮我江挽月该死,难道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好东西了”
淑妃冷冷地看向海岩,每说一句话,就会牵扯自己的伤口。
她懒得跟他废话,转头去吩咐狱卒,“去催,让太医快点过来,难道真的看本宫死在这里吗”
“是!”狱卒正欲去催,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
太医快步跑了进来。
看见扎在淑妃脖子内的金簪,吓得手里的药箱一抖,“淑妃娘娘!”
“去看她。”
太医还未走近,就被一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脖子。
夜北骁从黑暗中走出。
他一脚将太医踢到秦云霜那边。
又抽刀,断了关住秦云霜的锁。
太医哆哆嗦嗦地走了进去。
一探鼻息,立马打开药箱施针,“呼吸已经间歇性地断了!再晚一秒都来不及了!”
淑妃瞪大了眼睛,“夜北骁,你竟然敢闯制狱!”
夜北骁淡漠地给了她一个视线,连一句话都不屑于和她说。
“江挽月搅乱皇室血脉,弄出野种冒充公主,除了江挽月,就是对你有利,如今情形,江挽月在制狱关着待审,陛下也会对你同样起疑心。若宸王知道轻重,就不该插手。”
“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来闯制狱!”
夜北骁不耐地拿起桌边的抹布,塞进了淑妃的嘴里。
江海岩跟柳茹之前还放肆的嘴,此刻连一声都不敢吭。
夜北骁竟然来了!
宸王夜北骁,他一直都是九个皇子之中最不受控的存在。他又有赫赫战功在身,比起其他皇子要重要的多。连皇帝都没办法让他乖乖听话!
他竟然为了江挽月,闯了制狱。
江海岩跟柳茹,都吓坏了。
片刻后,太医施针完毕,秦云霜才终于有了神智。她瘫软在地上,仅有的力量只够支撑她睁开眼眶。
“月儿……”
“娘。”
没事了。
江挽月眼眶中紧绷的泪水落下,她手中的金簪终于松了手。
带血的金簪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
江挽月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娘没事了……
娘还活着。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淑妃捂着自己流血的脖子,恼怒地拽下口中麻木。
她恼怒捡起金簪,想报复回去。
她的手刚刚抓紧了金簪,就被夜北骁一脚,连人带簪子都给踹飞了出去。
“啊!!”
淑妃掉入制狱的浑水之中。
多年未换的浑水带着厚重的腥臭味,不知道多少犯人的血液和排泄都在这里。
她身后华贵厚重的衣服然水浸透的更多,更重。
淑妃在水里扑腾着,拼命想爬起来。
可水太深,她站不到底,只能被拽着更深的往脏水底下沉去。
淑妃连连呛水。
眼见人快撑不住了,只剩头顶还露出水面,夜北骁才缓缓开了口,“淑妃娘娘不慎落水,还不快去救人。”
狱卒这才敢下水。
淑妃被救了上来,放在地上。
放在江挽月牢笼外的地上,像是在江挽月的脚下一般。
片刻前的淑妃有多么居高临下,此刻就有多狼狈。
淑妃吐出许多脏水,又咳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和过来。
一向冷静的淑妃也控制不住的发疯了,“夜北骁,你这个疯子!这个疯子,私闯制狱竟然还敢对我动手!你这个疯子!你竟然对我动手!”
“我从未说过,我不打女人。”夜北骁淡淡反问,“太子温柔,难道淑妃就以为人人都是太子不成”
淑妃被他这话,被气快要呕出血来。
好一对把不要脸直接挂在脸上的恶毒夫妇!
“你们两个心狠手辣,不懂礼貌,心眼子还多的跟莲藕似的,你们两个……果然般配。”
夜北骁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多谢淑妃娘娘夸赞,我们,的确最般配不过。”
“你还以为我在夸你吗”
淑妃踉踉跄跄的起身,浑身的湿透让她冻的直打哆嗦,偏心里又气的蹭蹭冒火。
“今日你们对我所做一切,我会如数禀报圣上,江挽月,你——啊!”
淑妃话音未落,又被夜北骁用指风集中膝盖。
剧痛让她直接不受控的跪倒在地,正对着江挽月的方向。
“我是擅闯制狱,而淑妃娘娘过来,应该也没有禀报陛下吧,这件事若是说起来,你我都一样。”
夜北骁冷漠的丢下了簪子,“不一样的是,我是为了我的妻子,但淑妃娘娘是为了什么呢禁得住深究吗淑妃娘娘聪明,该知道今日之事如何说的。”
没等淑妃站起来,夜北骁就抽出她头上的发簪,反手在淑妃脖子手又划了一道。
但他控制好了力道,只伤皮肤,并不深入。
正好覆盖掉了江挽月刺破的痕迹,将伤口越划划大。
“若实在要说,淑妃娘娘脖子上的伤,是谁弄的,希望淑妃娘娘不要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