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一路驾着马车,带着三个壮丁回了李家村。
她实在是不想吐槽,你说袁饱想孝敬长辈,做出此等行径,她还能理解,古人嘛!对冬至这个节气看的跟过年一样重。
这史胖子和尤斌,明知道自己空间有金银首饰,还有一堆小黄鱼儿!竟然还去花那冤枉钱,她就非常不理解了。
史向北还特无辜的指着一旁的袁饱,悄悄对林青青说道:“青姐,实在是不怪我和尤哥啊!是这怂太卷了!”
林青青:“……”
所以不想看见这仨的林青青,选择了独自坐在前面驾车,她想静静。
他们回到村子时,天都已经黑了。
北风呼呼的刮着,吸口气都是冰凉的。马儿打着响鼻,鼻孔里冒出一团白气。
村道两旁黑灯瞎火的,差两步就到家时,突然旁边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啊——”!
林青青拉紧了缰绳,马车停下后,她举着灯笼往旁一瞧,竟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书生靠在土墙边。
为何说是书生呢,只因此人没有像他们和村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上下简约的粗布两件套,而是束腰穿了长袍,一副文人打扮。
并且这人开口就是文邹邹的话术:“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尔等竟敢在村中纵马伤人,反了天了不成!”
所以吧,林青青结合了一下奶奶这段时日在村子里闲聊听来的八卦,外加这人的措辞复杂,她一下就对号入座想到了一个人。
这人应该就是他们隔壁大肚子陈氏的丈夫,十里八乡唯二的秀才———陈良是也!
“天太黑,你又未点灯,没吓着吧?”
林青青本就有些拧巴,一想到是这么个不顾老婆大肚子,还整日让老婆干粗活儿的人,就更加不想多说了,只想赶紧回自己家。
“哼!你撞了人什么态度!黄口小儿也知道道歉要诚心诚意的!”
“那你想怎么样?谁撞人了?撞谁了?”袁饱噌的跳下车,个子直接高出对方一个头,低头瞪着这书生问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尔等…尔等好生放肆!可知本人是谁?”
“管你是谁!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的不回家,大冷天在我们村中偷偷摸摸瞎溜达!莫不是什么宵小之辈趁着过节,准备出来捞一笔?”
史向北探出头大声说道。
“就是!我看就是上来故意碰瓷的!晚上出来也不打灯笼!也不举火把!绝对是故意的,八成想讹咱!”尤斌也探出脑袋加劲喊道。
这会儿不“卷”,更待何时?!
“小贼!你在这儿杵着,是想偷谁家?说!”袁饱咔咔活动了一下自己有力的手腕,握着拳头就准备朝这人脸上招呼。
陈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自恃身价,平日在村中不说横着走吧,人人见了他,也得尊敬的拱手哈腰称道一句“陈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