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与赵伯伊可有交情?”
“赵伯伊也是征东大营出身,与赵谦想来也认识。至于二人交情……臣就不得而知了。”
刘永铭又问道:“赵伯伊怎么调入关中的?”
宋宪应道:“当时皇上与秦王关系很僵,征东将军当时是秦王的人,听说赵谦本人就是前任征东将军推荐给秦王的。皇上登基以后为防有变,将征东将军手下的一些人换成了自己人。但换下来的人并没去职,而是打散分派到别处去了。”
“去的哪里?”刘永铭好似要将赵伯伊的履历问个明明白白。
宋宪应道:“赵伯伊当时是去了征南大营,让他去督造战船。因其是儒将,书读的多,学什么都快,战船造的极好。后来皇上提拔了一些像狄次辅那样的秦王府旧人,当时赵伯伊好似也在其中。臣回去查查旧档便能知晓。”
“不用了!其必是秦王府旧人!那位神秘人物与柴世荣走的那么近,为的一定就是他!”
“什么?”
刘永铭解释道:“周太子派人在关中行事,并不是用的自己身份,而是假冒的秦王之后!他盗走了内务府的玉佩,让那神秘人物对其身份深信不疑。如若秦王之后出世,一呼之下,那赵伯伦且不跟他一起反了?”
“有这种可能,但……极小!当年秦王自缢,那些在军中的秦王府旧人可都没反,现在想来也不会反。”
刘永铭冷笑道:“当年的陇南赵家可不是现在的陇南赵家了!父皇这些年打压世家,陇南赵氏没少吃瓜落。当年不反,现在被打压之下未必不会反。也别小看了那位神秘人物!也许他有力量让秦王府旧人跟着一起反呢?”
宋宪亦有些担心起来。
刘永铭又问道:“话说回来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位前任征东将军是谁?有如此大权在手的秦王府人,父皇后来是怎么安排他的?”
宋宪笑了一声,说道:“还有六爷您不知道的事情呢?”
“二十年前的杂事哪里知道去?真当爷我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呀!”
“就是现在征东将军孟赞之父!”
“阿?”刘永铭愣了一下:“子承父业呀?这话怎么说的?孟赞当初也是秦王一党?”
宋宪笑了一声,正要说话,那大门外面又走进了一个人来。
叶长青生气得叫道:“出来几个人,外面……”
叶长青见得刘永铭正坐在位置上,边上还站着一名有些官气的人,他连忙将嘴闭上了。
叶长青一边拱手一边走了上来。
刘永铭看得出来,今日叶长青的心情好似不太好,话中带着气。
叶长青抱歉得说:“不知六爷有客,小生失礼了,六爷海量,还请恕罪,及事出有因。门外有二人斗殴,小生想叫人出去止斗,以免生意有所影响。”
刘永铭笑了一声道:“红杏楼都停业半个多月了,哪里能影响到什么生意。叶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好似火气很大。”
叶长青欲言又止。
刘永铭指着宋宪笑道:“这位是兵部宋侍郎,是父皇的密探头子。”
刘永铭这话说得十分没情商,却又有一些调侃宋宪的味道。
更准确得说,刘永铭是要让叶长青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毕竟刘永铭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叶长青苦着脸,还是说道:“刚刚去了趟知府衙门。”
“嗯?”刘永铭问道,“你去找山隹高了?可别有所冲突?还是我去帮你处置那件事情吧?”
“不是一回事!”叶长青解释道,“是礼部派了人找我,让我去的知府衙门!”
刘永铭笑道:“是给你弄个举人功名的事情?”
“六爷您知道呀?”
刘永铭笑道:“也是刚刚才得知。陆礼部让傅奇川给你做的保,用招贤令的名额,给了你一个举人功名。并且说要让你参加今年会试!”
宋宪一听就听懂了,且心中更明白叶长青为何这一副表情。
一般人对这样弄来的功名趋之若鹜,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得中的本事。
这样弄到的举人功名,将来就算是当了官,也是会被他人嘲笑的。
若不想被人笑话,就应该正正经经得考中秀才,乡试中举,参加会试得中贡士,然后御前殿试中个进士。
可是本科的主考官却是刘永铭,而叶长青又是刘永铭的手下,就算是得中了,也是会被他人诽议诟病。
宋宪自己就是两榜出身,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